樊讓深知雪千色的為人,落入她的手中,不吐點(diǎn)真東西出來,是絕對脫不了身的?!肮黟埫奂艺f,咱家說……”
“瞧你,非要弄得這么不愉快才肯服軟,賤不賤吶?說吧,本公主聽著。”
“膽敢有半個字的欺瞞,公主能饒你,我也饒不了你!”連翹眼中的兇光比那匕首還要嚇人,“休想把皇宮中的那套把戲用在公主身上!聽清楚沒有?”
“咱家不敢,不敢!那信確實(shí)是圣上找人模仿嘉和公主的筆跡寫的。一來是因?yàn)殡p珠事件,圣上一直耿耿于懷,總想著弄個水落石出,出一口惡氣。二來,人魔兩界已成水火,開戰(zhàn)之日近在眉睫。圣上深知,眼下這情形誰先動手誰就輸了人心,必須等待一個契機(jī)。而圣上此舉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矛盾,尋找機(jī)會,搶得先手。可誰能想到莫待居然有嘉和公主的親筆信,更可氣的是那蒙面人,橫插一腳,盜走了密函,咱家回去可怎么向圣上交差??!”
“交不了差就去死唄,與本公主何干?”
“懇求公主替圣上在仙后面前美言幾句。此事百密一疏,功虧一簣,連累了她實(shí)非圣上所愿!求公主明鑒!”
“呸!蕭堯是個什么東西,也配本公主替他說話?”雪千色罵了幾句,問道:“昨晚入你房間的人,當(dāng)真是謝三公子?”
“那人蒙得嚴(yán)實(shí),咱家也不敢確定,不過身形是真像。特別是聲音,雖然他壓著嗓子說話,可吐字發(fā)音簡直就是謝三公子本尊。不然,咱家豈敢如此行事!還有,他被展護(hù)法打得口吐鮮血,摔下了高墻也不肯施展仙法,顯然是怕被看出端倪,想來是熟人。最要命的是他雖受了重傷,展護(hù)法與幾個侍衛(wèi)聯(lián)手也沒能抓住他,這得是多好的身手!仙后震怒,決心找出此人,這才有了后面的這攤子事。咱家句句屬實(shí),請三公主明察!”
連翹喝道:“胡說八道!謝輕云才入仙門幾天?哪有本事逃過展護(hù)法的追殺!”
樊讓忙道:“姑娘說的是!現(xiàn)在看來怕是有人冒充了謝輕云,試圖栽贓嫁禍。”
雪千色抓起桌上的花瓶砸了過去,罵道:“腌臜東西!謝輕云好歹也是仙門親眷,你一個閹人也配直呼其名?”
“咱家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胡冰清的那張?zhí)樱銈兇蛩闳绾翁幹弥x三公子?”
“這個……”樊讓偷偷看了看雪千色,又慌忙低下頭去,“先收監(jiān),然后當(dāng)晚就讓他死在監(jiān)牢里,之后再演一出蒙面人sharen滅口的戲……”
“豈有此理!”雪千色霍地起身,奪過連翹的鞭子一頓亂抽,“我打死你這黑心腸的狗zazhong!”
樊讓被抽得皮開肉綻,苦苦哀求。連翹不明白雪千色為何突然發(fā)這么大火,嚇得縮到柱子后,等她抽不動了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公主……”
雪千色沒有理睬,又抽了兩鞭子才問:“那上官離又是怎么回事?說!”
“上官小侯爺?shù)氖轮两駴]個定論。前些天,他晌午后奉詔進(jìn)宮,陪圣上用晚膳,出宮當(dāng)晚就昏迷不醒,說是途中看見了臟東西,嚇迷了心竅,心疼得皇后娘娘都快哭瞎眼了。后來圣上親自過問,每天派御醫(yī)伺候湯藥,也沒見起色,這會已經(jīng)快不行了。這事仙后早就得到信了,不是新鮮事。”
“上官家的人有什么了不得?死就死了,芝麻大的事也值得我母后操心!”雪千色又使勁踹了樊讓幾腳,“母后也是糊涂了,竟與你這閹人聯(lián)手做局!”
“仙后操持仙界的事務(wù),她當(dāng)然想知道誰忠誰奸,是誰害群之馬,誰是可造之材。不設(shè)局,怎么看得清?”
雪千色心想:設(shè)局也不能這么設(shè),沒有確鑿證據(jù)就行雷霆之權(quán),動姻緣殿的人?!笆拡蚶蟽夯熨~得過頭了!竟敢利用我母后!他再敢胡作,給我母后找麻煩,本公主割了他的鼻子耳朵!你把這句話帶給他,就說是我雪千色說的。”
樊讓哭道:“公主,您這不是要咱家的命么?”
“要就要了,早死早超生。”雪千色忽而笑道:“萬水千山的,你來瑯寰山一趟也挺不容易。本公主體恤你,絕不叫你空手而回。連翹,你替本公主賜樊公公幾個窟窿眼吧!大小多少你看著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