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一卷 摘星14（第2頁）

方清歌終于逮到說話的機會了：“官府不是說鳳梧城里無貧民么？那這些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吳憂瞪著她，恨意已溢出了眼眶：“你見過哪個地方無貧民？”

“當然是仙界了。仙界就沒哪個地方會窮成這幅模樣。”方清歌頗為自得，“在我姐姐的精心治理下，仙界現在欣欣向榮，繁榮昌盛，絕沒有人還住在這種地方。”

“那照你的意思，他們該住在哪里？”莫待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不管是哪里都不該是這里。這地方別說住人，就是住小貓小狗也不行。”

“方姑娘家大業大，怕是養尊處優慣了，連小貓小狗住的地方都比這里舒服。既然你是仙后的妹妹，那么麻煩你跟她說說，別總坐在她那堆金砌玉的仙宮里享受，偶爾也該到凡間走走，體驗人間疾苦。不然，她就是再當十萬年神仙，也不過是徒增年歲，我也還是瞧不起。”

“你為何瞧不起？”

“百姓如此凄苦，仙界的人卻無動于衷，只知道自己享樂。我該瞧得起？”

“這話說得欠妥。仙凡有別，人間界的事歸人間界的帝王管，仙界就是再看不過眼再心有不忍，也不能插手。這是規矩。”

“是規矩，也是置身事外的借口。世人皆知，當今圣上與仙后私交甚篤，也最聽仙后的話。若仙后有心，時常規勸，總是好的。然而，她并沒有。”

“說私交甚篤，不過是凡人的猜測罷了。我姐姐說過她與蕭堯并不親厚。”

“就算不甚親厚，身為仙后也該體恤世情，憐憫眾生。將來若有機會見到仙帝仙后，我定要親口問問，他們為何要將天地分三界？又為何要將萬物生靈劃分出三六九等。”

“天地分三界，古來有之。若你心有不滿，可以直接向仙界抗議。”

“抗議就免了吧。規矩是他們定的，若是抗議有效，人間界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莫待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了，話頭一轉道，“我回去了，明日再來。”

方清歌把買紅燒肉的珠子放到凳子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別拒絕。”

雪凌寒取回珠子，將兜里的銀子悉數拿出：“這珠子太扎眼了，他們拿著也不能花。要是去兌換，搞不好就被官府的人抓了，會誣賴他們偷盜。等我把它換成碎銀子再送來。”

小蝶帶著孩子們一路相送，吳憂沒有表示，只一遍遍練拳。

三人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大街上，莫待才開口說話：“方姑娘，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我情急失了分寸，你別放在心上。”

“你說的話也并非沒道理。我不會介意的。”

“有理歸有理，可三界的規矩到底不是你定的，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該承受我的怒氣……要不我請你喝酒吧，算是向你賠罪。”

方清歌拊掌笑道：“只要有好酒喝，就是讓我承受雷霆之怒也值得。”

“只是那地方有些遠，雇車過去比較好。不然來回太過奔波，會晚。”

“雇車干嘛？我輕功不錯。你不想消耗內力也不妨事，讓凌寒帶你。”

“豈敢勞煩凌寒上仙，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