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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阿姨牽著我的手回家。
她心疼地給我擦眼淚,眼眶很快就紅了。
我揚起笑容:
“沒事的,一點都不痛。”
她的眼淚倒是先留下來了,“頭上都腫成什么樣了,珍珍,喊疼一點都不丟人。”
我爸也坐在我身邊:
“我記得你七歲之前是個很愛哭,很嬌氣的女孩子。寶貝,你跟爸爸說說,你到底都吃了什么苦。”
我茫然地抬頭。
原來,會有人愿意傾聽我的痛苦,心疼我的遭遇。
溫暖融化了我的面具。
我看著空蕩蕩的手腕嚎啕大哭。
高中時,學(xué)校里流行媽媽送的銀鐲子。
最便宜的素圈銀鐲一百元就能拿下,班上條件最差的女孩都有一個。
妹妹也有一個,我也想要。
媽媽說我攀比心太重,說我小小年紀(jì)就要好看,戴首飾
轉(zhuǎn)頭卻給妹妹報了個一小時三百的鋼琴課。
我難受,但也沒說什么。
我從小被洗腦成最懂事的孩子,善良是需要無私的,我不敢反抗。
后來,我賺了錢。
給自己買了個金鐲子,程如玫結(jié)婚時,被媽媽借去,后來就永遠(yuǎn)戴在了程如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