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馳沒有死,但比死更痛苦——第六頸椎粉碎性骨折,全身僅剩眼球還能轉動。
更諷刺的是,他正好被送進了由許家控股的療養院。
“好久不見啊,傅總。”
許老爺子看著被綁在簡陋實驗臺上的傅星馳,露出一抹和藹的笑。
半年后。
清晨六點的陽光透過紗簾,在臥室的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廚房里的智能咖啡機開始自動研磨,香氣鉆進半掩的門縫。
這是謝清樾設計的程序,每當桑晚菀的腦電波監測儀顯示疲勞值超標,就會在清晨六點零五分準時煮好一杯加奶不加糖的拿鐵。
和她曾經在實驗室熬夜時喜歡的口味一模一樣。
暮色降臨時,他們牽著手走過實驗室長廊。全息屏上實時播放著許氏療養院的監控畫面。
畫面里,傅星馳半側頭骨凹陷,被切除的大腦組織像腐爛的果肉般露在外邊。
他渾濁的眼球盯著墻上霉斑形成的黑影,干裂的嘴唇蠕動著喃喃自語。
桑晚菀抬手關掉屏幕,將十年間許氏療養院非法器官交易、實驗的證據打包發送給警局。
舉報這些年來許家療養院背后的灰色產業鏈。
地下實驗室里,許老爺子青筋暴起的手正死死攥著u盤。
屏幕藍光將他凹陷的面頰照得如同鬼魅,“999”的讀取進度在他瞳孔里跳動。
當破門聲響起時,他佝僂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枯枝般的手指抓向即將彈出結果的顯示器,“就差01”
警察破門而入將其抓捕。
顯示器摔在地上幾秒后徹底黑屏。
金屬門關閉的余音在走廊回蕩。
一百多公里外的療養院里,傅星馳突然劇烈抽搐,殘缺的大腦皮層閃過最后的電信號。
殘破的咽喉中發出嗚咽的聲響。
像為往事落下一枚休止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