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我無所謂了。
厲潯從浴室出來時,見我還在涂指甲油,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又冷了幾分:
“我剛剛說的你沒聽見?”
我連頭都沒抬,嗆聲道:
“聽到了,不過,我為什么要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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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懷孕了,你不知道這些東西對孕婦有傷害嗎?”
“知道啊,我又沒當著她的面涂,誰讓她不敲門就進來的!”
一抬眼,我就看到厲潯發間的水順著臉頰滾落到鎖骨。
該說不說,當初之所以會對厲潯一見鐘情。
跟他的好身材不無關系。
可是現在,只看了一眼,我把視線上移,和厲潯四目相對:
“再說一次,這是我家,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哪里有錯!”
厲潯揉了揉鼻梁,他坐到床邊,攥住我的小腿,用力把我帶到他面前。
“念兒,懂事一點,大嫂懷著的是我哥唯一的血脈,我不能讓她出一丁點差錯。”
這句話厲潯說了無數遍。
可我還是不明白:
“厲家老宅不能養胎?我從沒聽說過誰家會讓小叔子照顧懷孕的嫂子!”
每當周穎找事的時候,我就會問出這句話,可厲潯永遠都是同樣的回答:
“爸媽年紀大了,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我是我哥帶大的,他不在了,我照顧他的妻子和孩子不是應該的嗎?”
因為他要報恩,所以周穎無論提出的要求有多離譜,他都會照做。
但他不該也這樣要求我:
“離婚吧,那樣你就能和周穎睡一個被窩,可以貼身照顧她。”
厲潯只當我在說笑。
他躬身在我額間吻了一下,然后啞聲道:
“別說傻話,以后想做指甲就去會所,一會兒我給你打點錢,就當作你受委屈的補償。”
又來了。
雖然我不會嫌錢多,但他這種用錢息事寧人的方式,我真的接受不了。
厲潯出去的時候沒關房門,所以他和周穎的談笑聲清晰可見。
我聽得心煩,起身用力把門關上。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