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池家祠堂。
挑檐高窗隔絕毒辣的日頭照射,庭院曲水流觴,暗渠地冷降下難耐燥熱。
一連多日,池瑥年都宿在祠堂未有外出,前日阿爸差人送來思過凳,叫他每日跪上兩小時。
特制結構設計,想跪跪不住,想坐坐不穩,橫棖有掛銅鈴,阿爸吩咐,鈴響藤條動。要叫他兩頭受罪。
心腹灼灼監視,瑥年身若長松,腰背挺立,兩個小時藤鞭未曾落身一下。
手表跳動,身邊人開口:“可以了少爺,時間到了。”
池瑥年扯動嘴角,身邊人虛扶一下,池瑥年艱難起身坐上堂內紫檀雕花椅凳。
宅院傭人端上熱鹽水,“少爺,得罪了。”
下一瞬,四條棉質毛巾分別捂上他的雙膝,腳踝。
腿上刺痛加劇傳來,瑥年蒼白的臉上汗珠從滴落,眉頭隱忍蹙起。
保姆英姨在外看著,手摳進掌心掐出印子。
老封建的禮教懲罰。
傷斑是懲罰烙印,任何人不得祛除,跪罰結束也要將傷處外曝多日,以示眾人。
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此人祠堂受過,是禮法所不能容者。
約莫一刻鐘,傭人恭敬起身告退。
英姨立刻從外面進來,疼惜地看著他的傷處。
膝蓋紫黑一片,踝上深凹三分。
“少爺,不能再跪了,里面的肉會爛的。”
世家是吃人的。
就算是一個跪罰都能專門制出來一條凳刑磋磨人。
還要恥化訓誡子孫,傷人皮肉,更摧人心志。
“無事。”池瑥年清潤蒼白的臉上沒有過多表情變化,只問:“手機呢?”
英姨便擦掉眼淚,從兜里遞給他一部手機,而后悄悄替他抹上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