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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頁）

周衍的眸色越來越沉，像海上聚集的風暴。

蘇思懿的手心開始滲汗。她只有這點內(nèi)容。但她知道，周衍很聰明，一定能領(lǐng)會其中的意思。

果然。

周衍輕笑道：“知道了。”

在那次回國之前，余笙不知道她要離開倫敦。所以她才跟診所像往常一樣約了復查時間。她的離開是突發(fā)性的，被迫的。

周宗國經(jīng)常用《論語》里的一句話教導他：不遷怒，不貳過。

遭遇不順心的事，不遷怒于他人。犯過一次的錯誤，不再犯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地鐵口，周衍走在余笙后面。

她很熟悉這截路，彎彎扭扭地走，特意繞開那幾塊七八八上濺水的地磚。

灰色的水泥墻上貼著“請勿亂擺放車輛”的標識，再走幾步，樓道口雜亂地停著電瓶車。

“我到了。你回去吧。”

灰蒙蒙的天讓余笙有種奇怪的感覺。回到兩個人第一次見，她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就記住了他那張臉，不太像需要出來給人打雜的。

現(xiàn)在他站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依舊格格不入，只穿了一身最簡單的黑衣黑褲，松散姿態(tài)卻明晃晃寫了不屬于這里幾個大字。

周衍望著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晚上吃飯的時候，方菡已經(jīng)把余笙的事告訴了他。她從家里搬出來，在哪兒打工。

至于為什么，方菡也不知道。只隱隱約約感覺余笙跟她家里關(guān)系不太好。

周衍問余笙：“你想不想換個房子租？”

“不要。”余笙果斷拒絕。

她在倫敦住的寸土寸金的地段，吃飯又挑，一點不順心就容易發(fā)脾氣。周衍靜靜看她一會兒，說：“笙笙，你吃不了這種苦。”

酥麻感爬上胳膊。

周衍叫她從來是連名帶姓，除了在床上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濃重的夜色又壓下來，余笙想起他耳朵后面那一塊軟骨，如同罪惡的開關(guān)，一摸上去他就會低喘著求她。

快意和痛纏繞在一起，心臟被逼到失重。

她吃不了這種苦，那回去就能好過了嗎。

“你回去吧，別再來找我。”余笙抬頭望見月亮，光亮得刺眼，扎得眼角shi。

周衍沒有應(yīng)聲。余笙索性抬步上樓：“我走了。”

到家剛換下鞋，口袋里的手機震動。

消息來得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