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吃,你打包回來的菜不一樣是涼的。”余笙打開微波爐,加熱桌上的晚餐。
“我以為你挑食?!钡鹊蕉5匾宦?,周衍用隔熱手套把盤子端出來。
余笙拉開椅子,反駁:“我不挑食?!?/p>
周衍不以為然,在她面前擺好碗筷:“你永遠只吃那幾家餐廳?!?/p>
連點菜每次都是那幾樣。
余笙的半張臉被白金色的頭發遮住,周衍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餐桌上靜謐很久,她用很輕的口吻地說:“偶爾會和朋友嘗試下新餐廳。如果我一個人的話,還是呆在熟悉的環境比較好。”
新事物永遠充滿不穩定性,像在森林里采蘑菇。
如同顧城的詩寫的一樣,為了避免結束,她避免了一切開始。
余笙用叉子卷起掛上醬的意大利面:“周三,你是第一次做飯嗎?”
周衍:“忘了,有可能以前煮過面?!?/p>
他在紐約也是從來一樣不下廚的主兒,一日三餐全靠外賣。
余笙點點頭,評價道:“那你很沒有做飯天賦?!?/p>
說完,她咧起嘴角,似乎給自己講了個好玩的笑話,被逗笑。
周衍很少見她笑,大部分時間余笙都處在一個神情懨懨的狀態。她笑起來像從被注入色彩的黑白電影里走出來的人物,剎那間變得鮮活生動。
“很難吃嗎?”周衍伸出筷子想要嘗一嘗。
他嚴格按照網上的菜譜進行每一步,連加多少鹽都精確到克數,不應該出錯才對。
舌尖上芝士的濃郁和番茄的酸甜交雜在一起。
他看向余笙,目光在詢問,這叫難吃嗎。
余笙又卷起一叉子:“和樓下餐廳的水平差很遠?!?/p>
周衍知道她剛剛為什么笑了,也不氣餒,淡淡地說:“如果我有那個水平,我現在應該自己開了家餐廳當廚子?!?/p>
余笙偏過頭:“你為什么來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