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偏過頭:“你為什么來倫敦?”
她想起她從來沒問過關于他的事,哪怕是他的名字。
余笙是個跟著感覺走的人,她見到周衍的第一面,直覺告訴她,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留下了他。
周衍輕描淡寫地帶過去:“沒錢了,有個朋友在倫敦,本來打算來投靠他,然后看到
你在群里發的消息。”
余笙拆穿他:“你在撒謊,你不差錢。”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只是預感,那周衍搬進來的那天,余笙看見那個金屬黑行李箱的時候,她就清楚他不缺錢。
周衍盯著她看了兩秒,放下手里的筷子:“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這兩年經濟下行,留學生斷供不是什么稀奇事。
余笙沉默下來,她聽到遠遠地響起大本鐘的報時聲,低沉得跟他聲音一樣。
“你能做飯的話,我每個月再給你加五百鎊。”余笙起身,準備去書房練琴,“月底直接付你現金。”
周衍想問她,不知道他的真名,卻知道他在撒謊,那當初為什么還要留他下來。
如果換一個人,結果會也一樣嗎。
書房里這次傳出來的音樂依舊曲調激情昂揚,但不是傳統古典音樂,而是流行歌曲。
&樂隊的《》。
生命萬歲。
周衍跟著調子,聽見耶路撒冷傳來的鐘聲。
夜晚,余笙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心臟被剖成兩半,一半提醒她趕緊入睡,另外一半躍躍欲試尋求刺激。這種情況以前沒出現過。
她整個人很疲倦,但又想出門去吹夜風。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剛過凌晨一點。她慢慢摸索到小夜燈的開關,房間里有了光源。
小夜燈旁邊,孤零零地躺著一瓶紫色包裝的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