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吃早飯嗎?那等會兒下課以后要不要一起去吃?我最近刷到一家新開的咖啡廳,評分很高。”陳盼夏翻出手機之前收藏的帖子,準備拿給余笙看。
“我在家吃過了。”
余笙看起來不太想說話。女孩扎著簡單的丸子頭,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從皮筋下漏出來,和黑白花紋的圍巾糾纏在一起,天鵝頸纖細修長。
陳盼夏想起來她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余笙也是這樣圍著圍巾。
陳盼夏有一個很俗氣的真名,陳梅。
但她和余笙不一樣,她來自一個小康家庭。
陳父陳母看重教育,從小送她進國際學校,但高昂的學費占了家里一大半的收入,陳梅在班級里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高中正是女孩子最愛打扮的年紀,班上的女生每天湊在一塊討論哪個奢侈品牌又出了新首飾新衣服的時候,她只能在一旁默默聽著,那些東西隨便挑幾樣出來,快趕上她父母的月工資。
到了最后一年申大學的時候,陳母和陳父商量去一個物價便宜的英國小城市,供她讀完大學。
但陳梅堅持要去倫敦,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要過上那種生活。
家里幾番爭吵過后,父母擰不過陳梅,只能同意。
倫敦是個消費上不封頂?shù)牡胤健?/p>
第一年的圣誕假期,陳梅背著父母買了一張回國的機票,找了一位給不少出名網(wǎng)紅做過手術(shù)的醫(yī)生,她墊了鼻子,削了下巴,幾乎換了個人。
代價是花掉了近大半年的生活費。
再回到倫敦時,陳梅就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陳盼夏,還有那個圈子內(nèi)熟知的英文名:。
美貌真的很好用,她不過跟著一個網(wǎng)紅姐妹蹭過幾次飯局。那些富哥們主動加她微信,奢侈品禮物像雪花一般落下。
利滾利,她在社交媒體上的炫富生活很快變現(xiàn),粉絲數(shù)如雨后春筍瘋漲,越來越多的品牌方找上她合作。
那年春天,她和一個小姐妹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廳排隊。
前面還有一個圍著黑白顏色圍巾的女生,陳盼夏敏銳地發(fā)現(xiàn)圍巾的一角有個h的標志。
店里的pos機出現(xiàn)問題,女生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刷上卡,店員面對沒帶現(xiàn)金的客人也無能為力。
陳盼夏主動走向前:“我?guī)退读税伞!?/p>
那個女生就是余笙。
余笙靦腆地跟她說了句“謝謝”,并加了她微信,把飲料錢湊整轉(zhuǎn)給她。
某日,陳盼夏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有沒有人可以借下車?拍個小廣告。」
余笙主動給她發(fā)消息,她才知道原來余笙豪華公寓的地下車庫,還停著一輛蘭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