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連串的問題,余笙感覺疲倦席來。她站起來,走到餐桌另外一邊,把薄薄的銀色卡片放在他手邊。
“你可以繼續住在這間公寓,車你也可以接著開。我不會再回來。在倫敦找點自己喜歡的事做。”
去過他想過的生活,而不是應該過的生活。
別像她一樣。余笙的睫毛低下去。
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攥緊,幾乎是繃著臉問:“余笙,我們是什么關系?”
他以前從沒擺過臉色。
余笙張開嘴說不出口,最終慢慢抿緊唇,試圖去掰開自己右手腕上的桎梏。
周衍看著她的眼睛:“你告訴我,你心里,我們是什么關系?你說出來我就放手。”
“你好像忘了件事,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她提醒道,笑得比哭還難看。
“余笙,你到底有沒有心。”
余笙愣一下,無力地垂下頭:“周三,人心都是肉長的”
愛才能滋養出血肉。她沒有愛,當然也沒有心。
周衍一怔,表情徹底斂起來,冷冷地問:“所以這是你的答案嗎?”
“你不能這樣”余笙的眼眶紅起來。
所有人都可以傷害她。但他不行。
余笙的手不停震顫,去拽他發白的指節,但她用不了力,跟他的力度比起來微不足道。
"對不起對不起"余笙不停重復道,淚水一顆一顆無聲地砸下去。
周衍閉上眼,手上的力道松了幾分,液體順著皮膚貼合的縫隙滲進去,無名指的指腹蹭到掌心中間的一小塊shi潤。
他不想要這句對不起。
深呼吸,周衍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靜:“你先說你為什么要回國?有問題我們就解決問題,你別一句要回國就想打發我。”
難過的情緒像潮水一般漲起來,將她淹沒。余笙的腦子混亂起來,前不搭后,眼神也慢慢失焦。
“你讓我走求你我真的要回去。”
他松開了手,沉默地望見她的一舉一動。
重獲自由的余笙飛快跑到沙發旁邊拿起包,往玄關處沖去,
“余笙。”周衍叫住她,視線里的人穿鞋的動作一頓,“今天是我生日。”所以他才會帶回來一瓶紅酒。
“祝你生日快樂。”余笙擰開門。
周衍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
她還是要走。她不會再回來,她親口說的。
他住進來的第一天是她的生日,深夜下了很大的雨,整個城都被淋shi,隔著墻都能聽見她在夢里的哭聲。中間隔了八十二天。她走的這天是他的生日,倫敦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一只無形的手握緊周衍的心臟,彷佛要將里面的血液都擠出來,猛烈的疼痛從xiong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