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站在街沿,xiong腔疼得厲害,煙癮從喉嚨里鉆上來。
環境安靜,但他彷佛還能聽見旋律。
那首歌也像余笙唱給自己。
她從來沒奢求過有天賦異稟的超人或者美好幸福的童話世界。
她想要的很少,僅此而已。
余笙一邊低頭在手機上叫車,一邊擰開門,咳嗽兩聲。
張姨要后天才能從老家回來,沒人在地鐵口接她。為了不讓張姨擔心,余笙決定這兩天都打車回家。
外面幾步路遠處有個黑色的身影,指尖冒著猩紅的光。
她沒在意,后街經常有附近商家的人偷懶抽煙。
顛了下吉他包,余笙準備往外走,她倏地聽見火柴頭摩擦在磷面上的聲音。咔嚓一聲,很輕微,但她聽得清清楚楚。
有人抽煙不稀奇,但不會還有人在用這種過時的玩意兒。
但她知道一個人。
余笙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清黑色身影的臉,還有那雙波濤洶浪的桃花眼。
周衍扔掉熄滅的火柴和空掉的紙盒,平靜地走過來。
“我送你?!?/p>
口氣淡得像是有計劃地見面,而非偶遇。
余笙的喉嚨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更說不出話。心臟涌動起扛不住的鈍痛,像有石頭砸在上面。
周衍拿過她背后的吉他包。他沒有牽她,而是把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衣角上。
這個小習慣是之前去旅游時他發現的。余笙走在人多的地方會緊張,不自覺地拉著他背包的帶子,像被家長帶出去玩,怕走丟的小朋友。
她就是個小朋友,還犯倔。
余笙一板一眼地說:“我打了車。”
“取消掉。”周衍不容反駁的口吻。他以前都不跟她這么說話。
看余笙死死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周衍頓一下,從她手里抽過手機。屏幕上還亮著光,app頁面上顯示前面排隊的人還有五十四個。這條酒館街也算游客打卡地,難打車。
余笙的牙齒咬住下唇,別過頭,撒謊被家長發現的模樣,
周衍熄滅手機,重新還給她:“走吧?!?/p>
衍是三聲
坐進車里,余笙聞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這是”余笙想問是不是又是他朋友的車。彷佛在空中抓蝴蝶,怎么網也無法從記憶里網出和宋成致那張臉對應的名字。
她驚出一陣細汗,惘然意識到自己忘記的東西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