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yīng)。
周衍看見桌上被打開的小提琴盒,掉落在地上的琴弓,地板上shi漉漉的腳印。
冰冷的潮水迅速涌上心頭,周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今天就把余笙帶在身邊。
周衍在手機(jī)上撥通了電話,客廳里與此同時碰出歡快的歌曲聲,他在沙發(fā)的縫隙里撿到了余笙的手機(jī)。
當(dāng)他準(zhǔn)備打開的查找功能時,更遠(yuǎn)處傳來狗叫,像隔著一層什么東西,從地底下傳過來。
最終周衍順著五一的叫聲,找到了躲在衣帽間深處的余笙。
她裹著那條祖母格的花毯,躲在他的一排外套下面,懷里摟著消失了很多天丑丑的兔子。
周衍聽見靈魂落地的聲音,心軟下來,又揪著疼。他蹲下來,想把余笙抱出來。
余笙沒有像往常伸出手迎接他,而是嘴抿成一條線,緊緊盯著他右手腕上的機(jī)械表,不敢看他泛紅的眼睛。
她再一次食言。下午在沙發(fā)上>
&的心率檢測功能提醒她,出現(xiàn)竇性心律不齊。但她沒有給周衍打電話。
“沒事了。”周衍聲音嘶啞地安慰她。
余笙的眼眶里蓄起淺淺的水灣:“我不是故意的。”
周衍靠過去,把她摟在懷里,沉默地思考著。
余笙靠在他xiong口,抓住他的襯衣,哭聲低得只有他能聽見,哭到心都空了。
兩個人在衣帽間里呆了很久,余笙流干了淚腺能流出來的所有水分。她腫著眼睛,騰出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捏著兔子的耳朵,說:“我明天要去我媽媽那兒吃飯。”
本應(yīng)該很普通溫暖的一句話切得支離破碎。
周衍收緊手臂,嘴唇貼在耳朵上:“我陪你去。”
余笙搖頭:“我一個人去。”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我還有外公外婆。”余笙固執(zhí)地堅持,她緘默一會兒,說,“這是最后一次,然后我們回倫敦。”
“我不想再看見她了。”
第二天,周衍把余笙送到樓下。
余笙看他面色凝重,把他牽她的手往下拽:“我只是去吃個飯。”
周衍低頭凝視余笙清澈的雙眼,沒辦法跟她描述昨天他到家時候手機(jī)鈴聲從沙發(fā)縫里響起的恐懼感。
“你把地址共享給我,吃完我來接你。”
余笙看到了盡職盡責(zé)的司機(jī)在路邊站著等她。
周衍在確認(rèn)余笙開啟了位置共享功能后,才允許她上車。
黑色轎車匯入在柏油馬路上的車流。
周衍面無表情地打出車鑰匙,解鎖停在路邊的另一輛車,打開手機(jī)的導(dǎo)航功能,看著那個逐漸遠(yuǎn)離的黃色小點。他啟動了咆哮的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