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56章（第1頁）

她的眼皮貼在他皮膚上。

“我怕我有一天也會變成她那樣，隨意傷害周圍人。”

更可怕的是，傷害自己愛的人。

“你不會。”周衍語氣堅定。

余笙悶悶地抽下鼻：“我在倫敦的時候就經(jīng)常對你發(fā)脾氣。”她記得就有好幾次，無意識的也許更多。

“那些不算。”那是他縱容她的。

周衍屈指觸碰她的臉頰：“你只傷害過我一次。”

余笙心臟一縮。

“我生日那天。”

余笙垂下頭，在沒有光的房間里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生日那天，她留給他一張卡，然后離開了倫敦。

“但那天是我不好，不該對你說重話。”

周衍清晰記得，他說了一句“你沒有心”，余笙眼里的光都碎掉了。她關(guān)門的下一秒，悔意包裹他全身。

她和他不一樣。她二十一歲，還沒見過人間的太陽。

“對不起。”

這是他今天痛苦被埋葬在此。

早上六點，空氣里帶著潮氣，周衍在一家老字號早餐店門口排隊，此前他已經(jīng)光臨了四家店。每家都買不一樣的東西，有上京當(dāng)?shù)靥?/p>

色的奶油炸糕、糖油餅，也有普通的小籠包，以及西式的歐包、可頌和佛卡夏。

拎著幾個袋子回到家，他看到余笙蜷在沙發(fā)上的時候愣了一下。這會兒，她的面容有一種病態(tài)的白，帶點懨氣，在那兒看手機，像個碎掉又修復(fù)好的瓷娃娃。

余笙在郁期通常不會早起。格林威治標(biāo)準(zhǔn)時間，他健完身回來，留在桌上的早餐早冷了，她還躲在被子里冬眠。

周衍的眼皮跳了下，腦海中浮現(xiàn)出四個字：草木皆兵。倫敦那個陽光很好的上午，她一樣起得早。

他把早點在大理石桌面上一一鋪開，叫道：“吃飯。”

余笙慢吞吞地把視線從手機轉(zhuǎn)移到寬大的液晶電視上，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倒影：“好。”

她的動作讓周衍聯(lián)想起他大學(xué)時候，隔壁另外一所大學(xué)的工科學(xué)生在校園里測試新研發(fā)的機器人，好似程序里的數(shù)值設(shè)置出了問題，走得特別慢。

“你怎么買這么多？”余笙看著一個又一個餐盤，目光輕微波動。

“不知道你回來以后早飯吃什么，索性幾家店都買了點。”周衍把炸糕推過去，“要不試試這個？上京當(dāng)?shù)乜谖叮覡敔斀?jīng)常愛去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