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有幾十通未接來電,微信里的紅點更是顯示99+
“對不起。”余笙接通電話的第一句話。
“沒關系,你到家了嗎?”
周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那個打了幾十通電話的人不是他。他越這樣,她越想哭。
余笙小聲說:“到了。剛剛在外公外婆那兒吃飯。”
“吃過藥了嗎?”
“還沒有。”
“那你現在去吃好不好?”他像在哄一個小朋友。
余笙從托特包里翻出他準備的藥盒,打開其中一格,將藥丸悉數咽下去。
“已經吃了。”
“你要睡覺了嗎?”
余笙帶著鼻音嗯了聲,下一秒害怕他掛電話,連忙說:“你別掛。”
周衍沉默著,隨即問:“你那邊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就是一個人有點累。”余笙關上燈,在黑暗里盯著天花板。
她特別累,想睡覺…
“余笙?”周衍嘗試叫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意識到她已經睡過去了。
倫敦還是下午,他在陽臺上吹風,玻璃桌的煙灰缸里全是抽剩的煙頭。
周衍算準了飛機落地的時間給余笙發消息,她沒回復,也許在等行李過海關。兩個小時后還是沒回復,她可能剛跟家人團聚沒看手機。四個小時后,他快瘋了,怎么打她電話都沒人接。
他很罕見地主動發了一條消息給劉叔,請求幫個忙。劉叔也很快給他回復,今天從倫敦飛往上京的ya145航班的登機名單里確實有一名的乘客。
手機傳來低低的哭聲,但余笙沒醒。
他之前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經常在夢里哭,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她的嗚咽。
她或許自己都不知道。
接下來一周,每天早上都會有化妝師來家里,替陳婉清和余笙打扮。
余笙臉上的紅腫經過遮瑕調色被完美掩蓋住。
她像是陳婉清挎在身上的名牌包,被帶著去參加各種下午茶聚會。
在她眼里,這些聚會和陳盼夏組的那些局本質上沒什么區別。只不過
真皮沙發上的包從升級成,貴婦們的首飾也更昂貴,普通專柜里就能買到的vca僅僅屬于標配,要是拍賣會上叫價的帝王滿綠手鐲才能激起討論的水花。
余笙和在倫敦時一樣,坐在最角落,眼睫撲簌地看著落地窗外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這不是笙笙嗎?幾年不見長這么大了?果然女大十八變,漂亮得阿姨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