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盯著那個純黑色的頭像看了很久,像黑洞漩渦,要把人吸進去。
終于她通過了對方的好友請求,發過去一條消息:「能來面談嗎?」
對方也回復得干凈利索:「可以。」
見面當天,余笙醒得很早,上次調整過藥的緣故,她情緒有點輕微的躁動。
通常這種情況下,她會去書房練琴,借此保持穩定。
到約定時間,門鈴響起,余笙拉開門的一條小縫。
“你好,我來面試的。”
男人頭發剪得很短,眉眼如從畫里走出來般精致,神情寡然。偏偏這張冷淡的臉生了一雙桃花眼,本應該很勾人,但他眼神漆黑,望不見一絲溫度。
她沒有太多和異性打交道的經驗。
只知道一件事:他長得很好看。比她以前見過的所有男生都好看。
真不像是缺錢到要給人當司機的地步。
“我們進屋談吧。”
余笙挪開一個身位,放人進來,但臉上的警惕意味不減,像一只被人踏足領地的小動物。
“我叫余笙。”余笙坐在沙發上,繃緊下巴,“你叫什么?”
“叫我周三吧,我姓周,在家里排行老三。”對方平靜地回答道。
“噢”余笙點點頭,“我之前在群里發的消息,沒有編輯好,其實是想招個助理,除了當司機,還能料理點其他事。”
“?”
對上對方疑惑的眼神,余笙大大方方地說道:“我有病,得有人看著,免得死了都沒人知道。”
周衍的目光有了一絲波動,這次換成他打量余笙。
女孩在米白色的家居服里裹得嚴嚴實實,經過多次漂染的白金色頭發近乎透明,襯托著冰雪般素白沒有血色的皮膚,在暖光下甚至看著有點瘆人。
“什么病?”周衍問。
“躁郁癥。”
窗外的天空又下起雨,落在泰晤士河上,砸出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