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陸姍央警惕起來。
“我上次提的建議你有考慮過嗎?”
“哪個?”
“找一個人一起住。”陸姍央的筆敲在桌子上,她已經開始思考如果余笙不愿意接受提議,那她也許需要干預治療。
余笙的手指蜷縮起來,握成一個拳頭,又松開:“我現在有室友了,他很照顧我,但他從紐約來。”
紐約是她一半的噩夢。
陸姍央給了她另外一個建議:“如果你愿意,可以嘗試找個你覺得安全的地方,盡量冷靜地回想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但如果中途感覺到不舒服,不要強迫自己繼續。”
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重新開好處方單,陸姍央送余笙到門口,在余笙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轉角之前,她叫住人:“余笙——”
余笙回頭,臉上有點疑惑。
“記住我說的那句話,”
“謝謝陸醫生”
等余笙復查結束。周衍沒事干,也抽不了煙,他百無聊賴地倚靠在車門上,打火機在修長的手指上轉動一圈,火舌竄出又熄滅。
“衍哥?”蘇思懿沒預料到實習的第一天會在診所前遇見周衍,看他目光不時向門口瞧去,于是問道,“你來看心理醫生嗎?”
周衍打量她,兩個人遇見過兩次,在倫敦還認識他的,應該是宋成致口里的蘇思懿。
“等人。”回答言簡意賅。
“朋友嗎?那好巧,我在這家診所實習。”
蘇思懿學的是心理學專業。
“挺好。”周衍看眼天色有點暗,似乎要下雨。
“致哥有給你說過嗎?下個月張子石和柯白也來倫敦,我們一起聚一聚。”蘇思懿努力找可以聊天的話題。
周衍把打火機踹回口袋里:“提過了。”
他的話一如既往地少。
蘇思懿有限的記憶里,周衍一向這么冷淡,他像森林迷霧里一盞燈塔,一點點光亮就足以吸引飛蛾撲火。
“衍哥,方便加個微信后面聯系嗎?”蘇思懿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