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拎出一雙男士拖鞋給她:“明天給你買新的。”
進到客廳,余笙聞見熟悉的淡淡香薰味,是她在倫敦時候用的那款。
目光掃到電視柜,發現另外一個東西,余笙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走過去反復確認。
她在倫敦買的游戲機。開箱的時候不小心摔過一次,外殼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痕,現在就在她面前。
“你把我ps5也帶回來了?!”
周衍掩上門,嗯一聲:“你的光碟也在右手邊的柜子。還有你那一堆的玩具,都帶回來了,不光是那只兔子。”
余笙咽了下口水,喉嚨里一陣痛:“為什么?”
周衍雙手插兜,懶懶地站在那兒,過了很久才回答她:
“我很想你。”
“我回來就是為了找你。”
余笙躺在被窩里,倏地翻過身,鉆到另外一邊。手試探地往另一邊靠,摸到一處衣角,輕輕掀開,沿著人魚線摸到腹肌。
周衍捉住她不老實的手,在黑暗中提醒她:“別摸了。再摸今晚睡不了覺了。”
余笙靠在他肩膀說:“我生病了。”
周衍立馬翻起來,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溫度正常。
“沒有發燒,前兩天著涼了,喉嚨不舒服,但沒有咳嗽。而且我已經自己買過藥了。”余笙拿開他的手。他的手比她溫度還高。
“明天如果還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
“周三,我想喝水。”
余笙很快聽見他踩在拖鞋上的聲音。
臥室里沒有開燈,周衍去廚房接了杯溫水遞給她。
余笙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把空掉的杯子放在床頭柜上,重新縮進他的被子里,小聲問:“我是不是很麻煩?”
她一個人住的時候其實很少麻煩別人,但跟周衍在一起就忍不住使喚他,這種習慣在她看來很可怕。
周衍揉了揉她的頭:“不會。”
余笙不說話了。
他嘆口氣,牽過她的手:“要不你還是接著摸吧,省得你瞎想。我難受總好過你難受。”
余笙沒有接著剛才的動作,腦袋枕在他胳膊旁邊。
“周三,我之前說的關于我媽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后來突然就變了。經常在家里對我發脾氣,我以為是我練琴沒練好,我發現不管怎么努力都沒有用。后來她就把我送出國了。”
周衍攥她的手收緊,以前的同事告訴他,雙相有一部分遺傳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