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打游戲有兩個靈魂,抑郁期的靈魂打開游戲下一秒可能就直接退回主頁面,即使進去了到一半也經常轉過來問周衍。
“我是不是忘記撿了個道具?”
“我之前好像走過這?”
輕躁期的余笙不一樣,思維敏捷,反應迅速,像個職業游戲玩家。
“不少患有雙相障礙的藝術家在處于輕躁時期的創造力會激增,水準也會特別高。比如梵高,不少學者認為梵高也患有雙相情感障礙,很多作品都是在躁狂期創作的。”
周衍想起心理科同事的話。
他垂下眼皮,耐心地思考什么。
余笙這會兒彷佛有花不完的精力,從下午坐到凌晨。周衍在凌晨十二點問了一句“要不要睡覺”。
她還是沒理他,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游戲上。
周衍有點頭疼。
又過兩個小時,余笙已經在地毯上坐了九個小時。周衍想去拿她手中的游戲手柄,強行帶她去睡覺。
但余笙的視線牢牢地鎖在電視機上,周衍順著看過去。
畫面里頂光從上方照射,鐵窗那一頭,坐在椅子上金發紅衣的女人有種詭異的嫵媚感,微笑著說:
“”
你把別人弄混了嗎?
“”
你總是這么健忘。
到這里,游戲突然被按了暫停,余笙如同失了興致,利索地存檔,退回主菜單。
周衍終于有機會開口問:“睡覺?”
余笙把手柄丟到沙發的一角,側過頭問他:“你知道游戲的結局嗎?”
周衍當然不知道,他對游戲并沒有多大興趣,只從社交媒體推送中略知一二。他能幫抑郁期的余笙過掉她打不過的boss純屬靠天賦。有一類人出生就這樣,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任何事。
“你以后會知道的。”
她不記得了
醫院的走廊吵吵嚷嚷,擠滿了候診病人。
余笙答應了小安今天陪她來醫院作檢查。但余笙起晚了,精力亢奮一過去,她如同一只泄了氣的皮球,聽不見鬧鐘。
余笙到科室門口,張姨剛牽著小安從診斷室里出來。
“欸,小余,你來得正好。能帶小安去二樓做下穿刺嗎?醫生說還要和我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