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你肯定作弊了。”
“我運氣怎么可能這么差。”
“再來一次。”
周衍沒有告訴她,他是故意的。21點表面看運氣,但歸更到底是數學和記憶的游戲,余笙在這兩個方面都沒有技能點。所以他保證自己能贏。
因為他非常享受她持續性找茬的狀態,像他剛到倫敦時候兩個人的生活狀態一樣,她到處使喚他。
這樣的余笙遠好過她坐在窗臺邊長久地,空洞地發呆。
有一天下午,周衍照常翻開她手里的掌心里的紅繩
周衍在拘留所里單獨見了陳婉清一次。
帶他去探視房間的警員告訴他,那個女人有精神病,平時說話多多少少帶點癲,前天還跟同一個房間另外一個女犯人起了沖突,差點給人頭皮都揪下來。
打開哐當當的門,周衍看見坐在椅子上穿著灰色的陳婉清,女人被手銬銬住的雙手在桌面上扭來扭去。
“認識我嗎?”周衍拉開椅子,坐在陳婉清對面。
陳婉清不屑地打量他兩眼,嗤笑道:“你誰?”
周衍舉起右手,攤開在桌上,又問:“現在呢?”
幾天前,余笙剛陪他去醫院拆了紗布,傷口愈合得七七八八,他的掌心里像長了條紅繩。
陳婉清看到他右手中間蜿蜒的一道淺紅,視線停頓一會兒,挪到他臉上,像在辨認什么。
當初她派人偷拍過余笙和那個男人的照片,雖然沒拍過清楚的五官長相,但眼前人的氣質跟照片里倒是相似。
等確認過來后,女人彎下腰,嘴臉止不住上揚,哈哈大笑道:“你就是余笙的姘頭啊?她是付了你多少錢?連刀都舍得給她擋,現在干你們這行的都這么敬業了嗎?”
令她意外的是,對方并沒有因為她羞辱的話而惱羞成怒,而是低下頭輕輕地笑出來。
周衍重新抬頭,報出信息:“我姓周。”
“怎么?這么喜歡她?真拿我當丈母娘,還要報家姓啊。”聽了他的話,女人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以前精心保養的臉現在沒了肉毒桿菌和玻尿酸的支撐,跟骷髏似地徹底垮掉,笑容生出來的皺紋僵直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