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缸里只有降落的雨水,周衍才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抽過煙了。
手肘撐在雙腿上,弓著腰,頹廢感驟生。
周衍劃燃火柴,看著火光搖曳,燃燒殆盡。
一根又一根,直到火柴盒空空如也。
周衍再次打開臥室門。余笙的狀態不適合一個人呆著。
坐在地板上,后腦勺抵著床頭柜的邊緣,左手搭在床沿。
余笙的手碰到他,感覺到什么,四根手指卷住他的食指,拇指抵在虎口。
剛在外面吹了風,周衍的手涼得嚇人。
但漸漸地,他發現不對勁,是余笙的手太熱。
翻起來,右手湊到她額頭,燙得厲害。
周衍打開小夜燈,亮度轉到最低。
余笙縮在一堆玩具中間,臉色不正常地潮紅。
他起身,準備去客廳找藥。
但余笙生著病不知道哪來這么大的力氣,死死地攥著他手指。
周衍不得不用力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拿著退燒藥回來,枕頭shi了一塊,可能是汗,也可能是淚。
余笙很折騰人,周衍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讓她把整顆藥吞下去。
周衍看著她微微顫的睫毛,想了個辦法。
他把藥碾成粉末,沾在手指上,湊到她嘴邊。
終于,余笙像一只小貓,淺粉色的舌頭一點一點舔舐過他的手指。
周衍的眼神加深,晦暗不明。
第二天一早,周衍睜眼的第一件就是檢查余笙的額頭。
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周衍在地板上坐了一整夜,脖子酸,腰也疼。
他拿出手機,想點個外賣。
病人最重要的就是補充能量,利于身體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