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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頁）

她驚出一陣細(xì)汗，惘然意識到自己忘記的東西越來越多。

“你朋友的車嗎？”余笙換了個問法，問完以后唇瓣緊緊抿在一起。

“宋成致嗎？”周衍伸手把車內(nèi)的暖氣調(diào)高最高，手指觸摸在控制臺上，停留一會兒，緩緩說，“是。他回倫敦了，車借我開。”

“噢，我前幾天遇見過他。”

周衍淡淡應(yīng)道：“那是他的店。”

“是嗎？”余笙先是一愣，泄氣般地憋出話，“那好巧，我朋友說那是她表哥的店，所以才介紹我來的。”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個人千絲萬縷依然纏繞在一起。

價格不菲的深灰色豪車停在街角，又有路過的游客指指點(diǎn)點(diǎn)。周衍發(fā)動引擎，開到一個僻靜的停車場。

他側(cè)過頭，問：“你和王一松什么關(guān)系？”

周衍大可以讓人查，但他想聽余笙親口說。

在餐廳門口偶遇的那天，王一松威脅了她，余笙嗆了回去，但她顯然處于下風(fēng)。

余笙警惕起來：“你怎么知道王一松？”

周衍頓一下，答道：“倫敦愛玩的圈子就那么大，宋成致在倫敦還有幾家酒吧，想不知道也難。”

他知道的遠(yuǎn)比她想的多，但不是在倫敦，而是回來以后。

余笙想想也是，低著頭說：“我家里想我和他結(jié)婚。”

周衍的眼角收斂起來，心里很快有數(shù)。周宗國之前去醫(y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順道帶他去病房看了王家老爺子。王家老爺子身體狀況不佳，現(xiàn)在

純屬于花錢買命。

從病房里面出來，周宗國跟他感嘆：“王家那幾個分支成天帶著小輩往醫(yī)院來。人一到這時候啊，不知道床前見的人肚子里是真心還是假心。”

周衍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指出：“王一松不是什么好人。”

余笙笑了下，說得很慢。

“周三，我沒得選。這個階層的人都是這樣。我媽媽是家里唯一一個自由戀愛的，嫁給我爸一個窮小子。下場就是她被徹底排擠出了她最向往的圈子。”

她是陳婉清刀下待宰的羔羊，等著被送上惡魔的餐桌。

“我知道王一松在倫敦到處玩，他還跟我認(rèn)識的一個女生睡了。”余笙笑著笑著，眼角擠出來淚，她轉(zhuǎn)過去看周衍那張好看的臉，頓一下，“但我也不虧，我也跟你睡了。”

這個玩笑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好笑，說得像她拿他當(dāng)個報復(fù)的工具人。

周衍盯著她看見一會兒，余笙現(xiàn)在的模樣很脆弱。她知道即將步入地獄，并坦然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

他手指按在她眼角，蹭掉淚水，拉她入懷。

“你有得選。”

余笙微微一怔，腦袋無力地靠在他肩膀上，盡管認(rèn)為他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