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鵬先干倒?jié)M了一杯啤酒,「咕嘟嘟」地灌下喉嚨去,末了咂咂嘴巴說:「你和我們學(xué)校的才女老師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得手沒有呢?」
「嗯?!」鄭昆沒想到他一張口就問這個,趕忙端起酒杯堵住了嘴巴,一邊后悔真不該將他和秀怡的事透露給這個大嘴巴聽,他呷了口酒慢悠悠地說:「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們只是吃吃飯,不是你想的那樣……」
「得了吧!算起來我還算是你們的紅娘,你就沒句實(shí)話?」任道鵬不以為然地說,緊接著便到處了他的依據(jù):「上前天我在學(xué)校里碰到了她,整個人煥然一新,臉也紅潤了,屁股也更圓了,xiong脯也更挺了,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樣,渾身上下變得更加嫵媚動人起來,你還不承認(rèn)?」
「你也真是的,看人都往哪里看呢?」鄭昆嘟啷著,臉上燙乎乎地火熱起來,不敢對視他那雙好奇的眼睛,便歪著頭默默地不說話了。
「唉!你下手真快!」任道鵬嘆了口氣,瞅著他的臉十分惋惜地說,「我早就知道這女的外表清純,骨子里夠騷,正想下手來著,沒料到你這家伙行動竟然如此神速,被你占了先機(jī)……罷了罷了!」
再辯白就不夠意思了,鄭昆趕緊抓過他面前的酒杯來斟滿啤酒,一邊推給他一邊問:「你在學(xué)校遇到她,她和你說了什么嗎?」剛開始接近秀怡的時候,鄭昆就覺察到女人似乎在尋求某種東西;約會之后,女人談到自己的家庭時,只是含含糊糊地說「反正呆在家里也不開心」之類的話,再具體的信息就沒了。
「當(dāng)時她和其他女老師一塊,我只是打了個招呼,別的話沒有說……」任道鵬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回憶當(dāng)時的情境,「不過我覺得她和你有種共同之處,從臉上看去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她可比你好看多了!」他開玩笑似的說。
鄭昆對他的回答很失望,看著老友一臉色瞇瞇的樣子,心里很不痛快,便換了個話頭問起他的工作來。一談到工作,任道鵬總有訴不完的苦楚,拉拉雜雜地說了很多抱怨的話。鄭昆微微地笑著,不時評論上一兩句。
「說到底,條條蛇都是咬人的,干什么都不容易,」任道鵬最后總結(jié)似的說,「拼死拼活地給學(xué)校賣命,工資也跟不上物價的上漲,還是你上班舒服?」
「也沒想的那樣好,我也有我的難處……」鄭昆搖了搖頭,調(diào)到圖書館后少了很多補(bǔ)貼貼,但是工資總體上來講跌得不厲害,牢騷怪話是少不了的,他打住了話頭,只是深深嘆了口氣說:「說實(shí)話,我也不想這樣無所事事地過日子!」
「恰好相反!我倒寧愿像你似的,有大把的時間來揮霍,找個中意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任道鵬素來心直口快,也不顧?quán)嵗ヒ荒樀你等徊唤猓灶欁缘匕l(fā)表自己的觀點(diǎn):「『人生失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男人辛辛苦苦地忙活大半輩子,不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好女人共枕同眠么?!」
「瞎說什么呢?哪有你想的這樣低俗?」鄭昆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邊上的人聽到了。他了解跟前的這個老友,他是一門心事搞工作的人,平素里說話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從不提男女之事,只是今兒表現(xiàn)得確實(shí)有些反常。
「我也是快到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了,再這么耗下去,總覺得心頭空落落地少了什么東西似的?」任道鵬若有所思地說,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開始有些想入非非的了,「我真羨慕你,又有錢又有時間,還遇到了這么好的女人,要是下輩子我有這樣的命就好了!」他酸溜溜地說,顯得很泄氣。
「哪有你說的這么好……」鄭昆嘟囔著給他斟滿酒,嘴上雖然否認(rèn),可是和同齡人相比的話,他確實(shí)要富裕得多:除了不菲的工資,還有父母留下的兩套房產(chǎn),女兒也已經(jīng)開始上初中了,再加上妻子的收入也錯。他從來都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可是為了秀怡,花多少錢甚至傾家蕩產(chǎn)他都愿意。
「換成是我,我恐怕也吃不消……同時滿足兩個女人,你的精力實(shí)在是旺盛啊!」任道鵬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喋喋不休地往下說,「你和秀怡每次約會都要上床么?說說滋味怎么樣?」他似乎是有些醉了。
「沒你說的這么夸張,老婆這方面早就沒有啦!」鄭昆搖了搖頭,「你想想,這么多年下來,戀人都成了親人,還有那份心思么?」
「說的也對,不過像你這樣,外面有個風(fēng)情萬種情人,家里還有個溫柔嫻淑的妻子,你就知足吧!」任道鵬贊同地說。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任道鵬大部分時間都在嘮叨男女之事,不知是平時工作太勞累了還是長時間沒有傾訴的對象。鄭昆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就快成了他的下酒菜了,于是打住了話頭,有意地看了看手表。
結(jié)了帳出來,兩人都有些醉意闌珊地走不穩(wěn)路了,到了分手的路口,任道鵬突然拍著鄭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兄弟,我還是得跟你說,這么好的女人陷在你手里了,你可不要?dú)Я藙e人啊!」
鄭昆又沒有醉到人事不省,他當(dāng)然懂得任道鵬的弦外之音:秀怡是個不諳世故的純情女人,不要將其引到一條不歸之路上。雖然這話看似有理,可是卻把女人看成了沒有自由意志的任由男人操縱的玩偶。他可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因為剛開始的時候確實(shí)是他主動,可是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兩人似乎都投入了熱烈的真情,而且他開始感覺到秀怡那種占有的欲望越來越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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