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飛手掌用力收緊,蘇師師痛叫一聲,一時間不知道是脖子的刀口更疼,還是腕子被他捏的更疼。
趙云飛細致的將刀片卡在白皙脖子的刀口上“你用簪子將我的人脖子劃了那么大一條口子,當然也要給你嘗嘗同樣的滋味。”
他嘴里說出口的話讓蘇師師遍體生寒,她痛的控制不住眼淚,連牙齒都在顫抖。
趙云飛終于在她眼里看到了懼意,眼底生起了笑意,嘲諷看著蘇師師
“哪有人不怕死呢?我們抓到的死士都怕死,更何況是你,你這點把戲在我這里根本不夠看。”
蘇師師知道厲朝領(lǐng)軍打仗的這幾個將軍手段了得,不若也不會這么快滅了強大的北昌,厲朝有這么一批人才,是厲朝的國運,是天意。
她緩緩閉上眼睛,一滴不易察覺的淚珠子就像珍珠順著臉滑下,滴到趙云飛粗糲的手指上。
趙云飛剛要動刀,一個腳步聲急匆匆趕來,看見人被架在刀上,嚇得一個趔趄,立馬喊了停。
“趙將軍!停停停!停手!”
趙云飛見來人是徐福,止住了動作,卻未將刀拿下。
“人先留一留,這是李將軍的意思,他正好要我叫你過去一趟。”
蘇師師心頭狠狠跳動了一下,這種時候她還有命活,真的是意料之外,趙云飛將刀收起,松開了捏著蘇師師腕子的手。
“命大”睨了蘇師師一眼,起身離去。
趙云飛前腳剛走不久,后腳就又來人打開了她的牢房,一個老嬤嬤精神抖擻,犀利的三角眼將她全身刮了一遍。
“如今也不是個小姐,還擺什么架子?跟我走吧。”
蘇師師收了倨傲的脾氣,乖順的跟著人離開牢房。
袁嬤嬤得了上頭的吩咐,找了軍中一個空閑的帳子,一張小床,一床陳舊的被席,還有一張光禿禿的木桌,再無其它。
蘇師師著著一身青白色的衣裳,衣裳并不干凈,泥濘和血跡混淆,脖子上的刀痕血跡淌流,頭發(fā)梳的什么髻看不出來,凌亂的發(fā)絲在她臉頰邊上狂舞,透過臉上的臟污仍然看得出她生了一張絕美的臉蛋。
一雙含情眼,秋波流轉(zhuǎn),眼尾上挑,長長睫翼半遮風情的眸子,五官單拎出來都稱得上清冷,組合在一起有股子媚態(tài)。
不算太高,卻也不矮,卻肌理細膩骨肉勻,豐滿也窈窕。
夜里的燈光看人格外美,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郭云的眼睛就忍不住將她全身刮了一遍,此女美地驚心。
要是白日的話或許沒這么好看,送衣衫進帳的郭云如是想,她放了幾根蠟燭擺在桌上,吩咐床邊的人“軍中不是別的地方,平日里你只能在這帳子周圍活動,別的地方不能去。”
郭云從袁嬤嬤那兒知道這個姓蘇的女人是從牢房里帶出來,所以跟她講話沒什么好語氣。
“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死了就別怨誰。”
蘇師師嗯了一聲,靠著一小片破碎的銅鏡鏡片舀水擦洗著臉,細細洗完,發(fā)現(xiàn)那人還站在那里沒出去。
蘇師師問她“姑娘還有什么事要說?”
郭云只是不解,為什么云飛哥哥要把這個女人接出大牢,難不成是看上這個女人了?這才多看了她幾眼,美則美矣,但比她美的女人多了去,她來路不明不說,還是個亡國人,且梳著婦人髻,云飛哥哥沒理由看上這么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