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眉目緩和,聽他哥一笑,問:“怎么了?是有什么好事兒嗎?”
顧楠說:“是啊,場地的問題解決了。有個朋友認識另外一個美術(shù)館的負責(zé)人,愿意把場地租給我們,比之前那個要大好幾倍,價格也良心。”
祝珩一笑,“是嗎?那很好?!?/p>
顧楠又說:“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問你最近幾天工作忙不忙,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鳖欓行┚o張地道:“我想……我想邀請你參加我的慶功宴?!?/p>
不知為何,祝珩一下子想到了還在醫(yī)院里躺著的人。
醫(yī)生說beta的胃病有年頭了,最好再住幾天觀察觀察。日常飲食什么的都要jg心,最好是有人照顧著。
他自己一個人住在那棟別墅里好幾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個成年人了,有手有腳的,平日里還有阿姨照顧,他又不忙,居然還能把自己搞出胃病。
本來就那么瘦了,抱上去輕飄飄的沒幾兩肉,摸起來相當硌手,操起來也不如之前舒服。
護工跟阿姨一樣,對那個beta來說簡直就是個擺設(shè),平日里犟著性子,覺得自己什么都能應(yīng)付得過來,始終不愿意開口求人。
“阿珩?阿珩!你還在嗎?”顧楠的聲音拉回了祝珩飄遠的思緒。
“啊?在?!弊g裥睦镉X得不痛快,他都對beta這么好了,給他的錢后半輩子也花不完。這人還不識好歹地要出去工作,他瞎操的什么心?
祝珩心一橫,哥哥的請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笑道:“好啊,我當然有空,我哥要我去,那我一定得去啊?!?/p>
顧楠輕笑,“就知道貧,那你先休息吧,巴黎見?!?/p>
祝珩看著掛斷的手機界面,愣了很久。
哥哥主動要見自己,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雀躍的,可是好像并沒有那么開心。
祝珩晃過神,覺得自己最近應(yīng)該是太累了。
手指胡亂地在上面點來點去,通訊錄里的聯(lián)系人界面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從客戶到家人,每一個都是連名帶姓的大名,板板正正地顯示在屏幕上。
唯有一個格式特殊,顧楠的號碼排在所有聯(lián)系人的最上面,前方有個大大的字母“a”,備注全稱是“a-n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