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特意等到散場,在演出后臺的出口等到了她,就為了跟她說一句彈的真好,她也眉眼彎彎地笑著回應(yīng)我。
那晚我是笑著睡著的,一整夜都在做著美夢。
到了高二寒假開學(xué),她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也不來上學(xué)了。
我問了他們班的同學(xué)和老師,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來我問初中的同學(xué),才得知了一些零星的消息,好像是她父母出事了,被抓進去坐牢了。
家中遭逢如此大的變故,她自然也是退學(xué)不上了。
至于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沒有人知道。
年少時的愛戀,連表白都不曾開始,就莫名其妙地結(jié)束了。
高中剩下的一年半時光,我不止一次地夢到她突然回來,重新坐在教室了,我們還成了同桌,一起學(xué)習(xí)。
等到醒來才知道是一場夢,往往要悵然很久。
沒想到的是,如今在昇騰電子廠,我們居然重新遇上了,她依舊那么漂亮。
雖說看起來比以前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卻依舊靈動美麗,就如那次元旦晚會上一模一樣。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林芊芊打好飯菜,來到了桌前。
行政小姐姐三口兩口扒完了自己的飯:“我吃完了,走了。芊芊,我就是帶新同事入職。”
林芊芊笑著跟對方打了招呼之后,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應(yīng)了一聲,感覺有許多話想說,可到了這一刻,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沉默了片刻,還是林芊芊先開口了:“你也來昇騰了?應(yīng)聘的什么崗位?”
“普工。”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普工?!怎么會應(yīng)聘普工,你成績那么好,就算不是大學(xué)生,應(yīng)聘其他崗位也是可以的啊。”
“家里缺錢,等有錢了,再考慮學(xué)門手藝吧。”我嘆了口氣,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呢,什么崗位?”
“采購。”
“工資高不高?”
“還行吧,比普工稍微強點。對了,以后你可不要隨便問別人工資,公司不讓隨便問,被領(lǐng)導(dǎo)知道要處罰的。”
“不讓打聽工資?為什么?”我有些不能理解。
“可能是怕大家心里不平衡吧。反正就是這個規(guī)矩,咱們是老同學(xué),我肯定不會亂說。”
林芊芊頓了頓,繼續(xù)道:“你要隨便問別人,人家反手一個舉報,你就要扣工資的,人家能拿舉報獎。”
“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