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圣之境、界主境,那都是能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物。圣之境可超凡入圣,界主境能創造一方小世界,放在九重天也是一方諸侯。而天神境、神王境,便是他前世所處的層次,舉手間能引動天地共鳴,道則在他們手中,就像工匠手里的刻刀,能隨意雕琢世間萬物。
“最頂端的超脫境……”
帝淵的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那是連輪回之主都沒能觸及的領域,是他前世功虧一簣的終點,“還有這一世特有的雙生境、混元境……”
他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兩道金芒。心口的胎記突然加速旋轉,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空氣中那些游離的、駁雜的天地靈氣,像是被無形的漩渦牽引,朝著他的身體聚攏而來。
“果然如此。”
帝淵感受著丹田內那滴元力液正在緩緩壯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混元道胎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能吞噬道則,而是能自動篩選靈氣中的雜質。別人修煉要靠功法提純,他卻像是揣了個天然的過濾器,吸入的是凡俗靈氣,沉淀下來的卻是最精純的本源之力。
就在這時,院墻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帝淵瞬間收斂氣息,像塊石頭般僵在原地。這具身體的聽覺不算敏銳,但他神魂中殘留的戰斗本能還在
——
那腳步聲很輕,卻帶著刻意的停頓,顯然是在探查院內的動靜。
“柳氏的狗鼻子倒是靈。”
他心里冷笑,白天在演武場露的那手,果然讓那女人坐不住了。
腳步聲在院門外停了下來,接著是指甲刮擦木門的聲音,細碎而刺耳,像老鼠在啃咬門板。帝淵悄無聲息地挪到門后,透過門縫往外看
——
月光下,一個穿著灰衣的家丁正蹲在門口,手里拿著根細鐵絲,正往鎖眼里捅。
這是柳氏的心腹管家,平時在族里橫行霸道,原主沒少被他克扣月例。
帝淵的指尖在門板上輕輕敲了敲,計算著對方的呼吸節奏。三息一次吸氣,五息一次呼氣,顯然沒練過屏息的法門。他突然想起原主記憶里的一件事
——
這個管家去年冬天偷了族里的療傷藥,被老族長罰去看守藥園,從此落下個陰雨天膝蓋疼的毛病。
“機會來了。”
帝淵猛地拉開門栓,身體像片葉子般滑了出去。管家正全神貫注地撬鎖,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拽住后領,整個人失去平衡,像只被拎起的雞仔。他剛要呼救,后頸突然挨了一記手刀,疼得他眼前發黑,喉嚨里只發出
“嗬嗬”
的聲響。
(請)
道胎初鳴
“噓。”
帝淵俯在他耳邊,聲音輕得像夜風吹過,“想活命,就閉嘴。”
管家嚇得渾身發抖,借著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眼睛瞪得像銅鈴
——
這還是那個任他打罵的傻子嗎?那雙眼睛里的冷意,比臘月的寒冰還要刺骨。
帝淵拖著他往后院走,那里堆著半塌的柴房,平時沒人去。他把管家扔在柴草堆上,腳尖踩著對方的膝蓋,輕輕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