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星圖上代表焚天谷的位置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無數(shù)紅色星點正朝著天衍族的星域移動,像群嗜血的蝗蟲。而代表雷霄族的位置,也亮起了紫色電光,顯然在配合焚陽族的行動。
“他們來了!”天璣的星杖猛地頓地,觀測廳的星斗儀突然轉(zhuǎn)向通道入口,“天樞的主力就在外面,他算準(zhǔn)我們會今晚行動。”
帝淵將云澈護(hù)在身后,九道道則在周身凝成金色戰(zhàn)甲:“想動核心,先過我這關(guān)。”他看向天璣,“啟動鑰匙需要什么條件?”
“需要你的混元道胎共鳴,加上玄冰族的冰靈血脈凈化。”天璣的星杖指向水晶柱底部的凹槽,“那里有兩個接口,正好對應(yīng)你們的道則屬性。”
通道入口傳來劇烈的baozha聲,整座占星臺都在搖晃,星晶穹頂落下無數(shù)星屑。天樞的狂笑聲順著樓梯傳來:“天璣老鬼,別做無謂的抵抗了!交出核心,老夫還能饒你們不死!”
“快!”天璣催促道,星杖在身前畫出道星墻,暫時擋住涌入的金色道則,“我只能撐一炷香!”
帝淵與云澈對視一眼,同時沖向水晶柱。當(dāng)他們的手掌按在凹槽上時,混元道胎的金光與冰靈血脈的藍(lán)光突然爆發(fā),順著水晶柱往上蔓延,將父親的殘魂面容映照得愈發(fā)清晰。
“是雙生道則!”天樞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不可能!古籍上說只有道則之主與輪回圣女才能引發(fā)這種共鳴!”
水晶柱里的殘魂突然睜開眼,朝著帝淵伸出手。那只虛幻的手掌穿過屏障,輕輕按在他的眉心,無數(shù)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有父親在道則之海與焚陽族廝殺的畫面,有他將界域鑰匙碎片藏入礦洞的決絕,還有最后被天樞偷襲時的不甘……
“原來如此……”帝淵的雙眼淚光閃爍,識海里的兩團(tuán)意識徹底融合,混元道胎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父親從未想獨占鑰匙,他是想毀掉它!”
云澈的冰系道則也運轉(zhuǎn)到極致,水晶柱里的金光在她的凈化下漸漸褪去暴戾,露出溫和的本源。那些被鑰匙吸收的天衍族道則,正順著她的手臂回流,滋養(yǎng)著觀測廳的星斗儀。
“不!”天樞沖破星墻,看著水晶柱里漸漸平靜的光芒,發(fā)出絕望的怒吼,“焚陽族的大軍已經(jīng)過界!沒有鑰匙的力量,九重天會被心魔道則吞噬的!”
帝淵抬頭看向他,眸中的金紅雙色平靜如深潭:“你錯了。能對抗心魔的,從來不是鑰匙的力量。”他掌心的混沌道則突然暴漲,與云澈的冰系道則交織成陰陽魚,“是人心。”
陰陽魚撞向水晶柱的剎那,整座占星臺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界域鑰匙的核心在雙生道則的作用下徹底瓦解,化作漫天星雨灑向九重天。那些星雨所過之處,焚陽族的紅色道則如冰雪消融,雷霄族的紫色電光也漸漸平息。
天樞癱坐在地,望著穹頂外漸漸清明的星空,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天璣走到他身邊,星杖輕輕點在他的眉心:“你看,沒有鑰匙,天也沒塌。”
帝淵扶著云澈走出占星臺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朝陽穿透云海,在天衍族的宮殿群上灑下金輝,那些曾經(jīng)懸浮的建筑正在緩緩降落,像終于找到歸宿的星辰。
“結(jié)束了?”云澈望著遠(yuǎn)處漸漸散去的焚陽族道則,輕聲問道。
“只是開始。”帝淵握緊她的手,掌心的余溫與她的冰涼完美交融,“心魔道則雖退,但九重天的秩序需要重建。”他看向占星臺頂端殘留的星晶,“父親的殘魂融入了星辰,以后每當(dāng)夜幕降臨,他都會看著我們。”
云澈抬頭望向天空,第一縷陽光恰好掠過她的發(fā)梢,將冰玉簪照得透亮:“那我們就讓他看看,我們?nèi)绾巫屵@三千界,變得更好。”
天衍族的風(fēng)漸漸平息,古柏的枝葉在晨光里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新的傳說。帝淵與云澈并肩走下觀星臺,他們的身影被朝陽拉得很長,交疊的部分泛著淡淡的金藍(lán)光暈——那是雙生道則永恒的印記。
遠(yuǎn)處的九重天第八層,焚陽族的領(lǐng)地正升起黑煙;雷霄族的雷霆在云層后不甘地閃爍;而玄冰族的冰魄城方向,一道冰藍(lán)色的光柱直沖云霄,與天衍族的金光遙相呼應(yīng)。
新的風(fēng)云正在醞釀,但帝淵知道,只要身邊的白衣少女仍在,只要混元道胎與冰靈血脈的共鳴不息,他就有勇氣面對一切未知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