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確鑿。”帝淵將賬簿揣進懷里,這可是扳倒柳氏的重要籌碼。
他看了眼還在地上哀嚎的王管事,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這種跳梁小丑,殺了臟了自己的手。他從墻角拖來根粗鐵鏈,將王管事捆在柱子上,又用布堵住他的嘴——等礦洞的人發(fā)現(xiàn)他時,自然會報給老族長,到時候柳氏就算想撇清關(guān)系也難了。
處理完王管事,帝淵背著沉甸甸的藤筐往青陽城走去。藤筐里不僅有靈石和礦石,還有剝好的狼皮和獠牙,以及那個裝著狼膽的木盒,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引得路上的行人頻頻側(cè)目。
“那不是帝家的傻子嗎?怎么背著這么多東西?”
“你看他身上的血,像是剛從礦洞里出來,難道殺了妖獸?”
“不可能吧,他連煉體境都沒到……”
議論聲傳入耳中,帝淵卻充耳不聞。他的心思已經(jīng)飛到了黑風山脈深處——那卷地圖上標注的往生蓮位置,還有玄冰族的禁地。
“玄冰族……”他摸了摸心口的胎記,那里還在微微發(fā)燙,“或許,我該去黑風山脈走走了。”
回到青陽城時,夕陽正染紅半邊天。守城的衛(wèi)兵見了他藤筐里的狼皮,眼睛都直了,連忙放行,連進城稅都忘了收。
帝家的大門就在眼前,兩個護衛(wèi)見了他,臉上的嘲諷變成了驚愕。尤其是看到他藤筐里的東西時,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看什么?”帝淵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還不快開門?”
護衛(wèi)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拉開門栓。帝淵背著藤筐,在無數(shù)復雜的目光中走進帝家,徑直往自己的西院走去。
路過演武場時,正好撞見帝昊被幾個族人攙扶著練習走路。他的膝蓋還沒好利索,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見了帝淵,眼里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你……你還敢回來?”帝昊咬牙切齒地說。
帝淵腳步都沒停,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下次想找麻煩,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話音落下時,他已經(jīng)走出了很遠,只留下帝昊在原地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不敢追上去。
回到西院,帝淵將藤筐里的東西一一倒出來。靈石堆成了小山,雷紋石散發(fā)著淡淡的雷光,狼皮和獠牙泛著幽光,整個破舊的臥房瞬間被映照得五光十色。
他靠在床邊,看著這些“戰(zhàn)利品”,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這具身體雖然孱弱,但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一步步找回屬于自己的力量。
“柳氏,玄冰族,焚陽族……”帝淵的手指在狼膽木盒上輕輕敲擊著,“游戲,才剛剛開始。”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帝家的燈火一盞盞亮起,映照出這個家族的平靜與暗流。沒人知道,那個曾經(jīng)被視作廢物的少年,已經(jīng)悄然握住了改變命運的鑰匙。
帝淵盤膝坐好,將一塊雷紋石握在掌心,開始運轉(zhuǎn)《混元霸典》。雷紋石里的雷霆道則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狂躁的力量,正好用來錘煉他剛剛打通的輪脈。
心口的胎記再次旋轉(zhuǎn)起來,淡金色的光芒將他籠罩。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除了土系和雷系道則,還有一縷極淡的、帶著冰冷氣息的道則,正從窗外悄悄潛入——那是玄冰族特有的冰系道則。
“玄冰族的人,來得真快。”帝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睛卻沒有睜開。
他沒有驚動那縷冰系道則,只是任由它在房間里盤旋。這正好是個機會,讓他好好研究一下,這些來自九重天的“貴客”,到底想在青陽城做什么。
夜,越來越深了。帝淵的臥房里,金色的光芒與淡淡的寒氣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奇特的畫面。而在這平靜的表象下,一場席卷整個青陽城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