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林話音落地,從門外就進來了個身材龐大的漢子。
不過人還沒靠近,一股極其強烈的狐臭味就當面襲來,熏得吳云東差點沒背過氣去,急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吸了口氣。
這人站的身材龐大不說,居然還是個羅斯人,也就是過兩年就要解體的速聯人。年紀在四十來歲左右,一臉的絡腮胡子,黃頭發藍眼珠,看著就跟個成了精的波斯貓。
孫子林好像早就習慣了老板的狐臭味道,面不改色地介紹道:“東子,這是我老板索羅。老板,這是我兄弟吳云東。”
“吳云東?”索羅的鼻音有點重,普通話也說得有點走音,吳云東聽著有點想笑,于是那股狐臭味也沒那么強烈了。
其實在他前世的時候,和羅斯人也打過交道,不過大多數都是從邊境過來的小姐,和羅斯的男人倒是沒怎么打過交道。
大概是感覺吳云東的名字有些繞口,索羅撓了撓有些地中海的頭頂,哈哈大笑著說道:”不管了,既然是老虎的兄弟,那就是我索羅的朋友。在我們羅斯,朋友見面不喝兩杯,那就是不夠朋友,嵐嵐……“
他一聲吆喝,還沒脫掉黑皮衣的嵐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兩瓶伏特加。
看到這兩瓶白酒,吳云東感覺腦子有點蒙:尼瑪,這玩意兒可比燒刀子酒勁兒更大,這貨不會要跟自己喝這種酒吧?
他猜得沒錯,索羅從嵐嵐手里拿過一瓶伏特加遞給了吳云東,然后自己也拿起了一瓶:“朋友,先走一個。”
說完,他也沒等吳云東拒絕,就打開瓶蓋舉起了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孫子林急忙勸阻:“老板,咱們存貨不多了,你少喝點。”
吳云東皺了皺眉,扭頭看了眼孫子林,忽然對打手這個職業產生了疑問。
按理說一個看場子的打手,無論和老板關系再怎么近,也不會參與老板的經營問題。可孫子林的話,卻說明這家歌舞廳的事情,孫子林都很清楚,這說明了什么?說明老孫并不單純是打手啊!
再者小老虎的名字幾乎整個哈市的混子都清楚,那以后歌舞廳出了事,孫子林怎么干臟活?就算干了臟活,又怎么能逃得掉?
“朋友,我喝了,你為什么不喝?”索羅的大嗓門傳來,吳云東這才收攏心神,笑著說道:“我不太能喝酒……”
“你瞧不起我?”索羅瞪大了那對藍眼珠,氣勢洶洶地問道:“還是說,你們夏國人喝酒都不行?連挑戰都不敢接受?”
這就是在挑釁了,吳云東什么氣都可以忍受,唯獨在大是大非面前,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憤青,于是冷冷一笑:“不是我們夏國人不能喝酒,而是我們不會和不是朋友的人喝酒的。”
“我們不是朋友嗎?”索羅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首先就得尊重我的國家。”
“哦……”索羅恍然大悟,掃了眼孫子林,哈哈笑著說道:“難怪你和老虎能成為朋友,原來你們兩個都是這么喜歡你們的國家。”
“那你不喜歡速聯嗎?”
“唉!”索羅幽幽嘆了口氣,那副模樣就像被父母遺棄了一樣,哭喪著臉說道:“我也想喜歡我的國家,可那個國家到處都是官僚,沒有盧布你想做什么都不行,讓我這種窮鬼怎么喜歡的起來啊?”
“這樣啊……”吳云東摸著下巴,忽然想起來了。
再過兩年,速聯就要解體了,而這個時候的速聯,正是官僚主義大興的時代,在哪個國家,你想干什么離開錢都不行。可同樣,只要你有錢,想要什么都行,核武器都有人敢賣給你。
那個用小商品換飛機的老牟現在在干嘛?不會已經開始了倒爺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