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紅衣女子從面面相覷的幾名宿衛軍身后走了出來,她好心提醒張廣肅,“大人,這是蘇景鸞蘇公子的房間,并沒有什么逃犯。”
張廣肅一聽,原來是皇后娘娘最疼的親外甥,那個喜歡流連煙花之地,風流成性的蘇大公子。
在這種地方遇見他確實沒什么稀奇的。
“卑職職責所在,也只有得罪蘇公子了。”張廣肅讓其他人在門外等著,自己則獨自走了進去。
當他推門踏入,映入眼簾的便是房內滿地狼藉。
酒壺、酒杯、紙筆、全都滾落在地,一張五倫百果圖屏風也被摔在一旁,無人問津。
看到這樣的畫面,很難不猜想房間先前發生過什么。
張廣肅沒有見到房內有人,他慢慢往裏走了幾步,發現床榻上似有不小的動靜。
擔心會是再追的逃犯躲藏在裏面,張廣肅沒有猶豫,躡手躡腳的走近,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掀開了被褥,手中的刀僅半寸就落在了被褥下那人的后脖頸之上。
千鈞一發之際,他收住了自己的刀。
蘇景鸞慢慢回頭看向身后的人,開口道:“張大人,你想做什么?”
張廣肅這才看清床榻上的是眉間一點朱紅的俊美男子以及他身下躺著的一個香肩半露的白衣女子。
女子不知發生何事,小鹿般晶瑩的眼睛透著驚恐,她瑟縮在蘇景鸞身下,帶著哭腔的喚了一聲,“蘇公子……”
蘇景鸞一把扯過張廣肅手裏的被褥,蓋在了她的身上,溫聲說了一句,“美人別怕!”
隨后從床榻上退了下來,對著一臉茫然的張廣肅笑道:“張大人這么有興趣瞧我的床笫之樂嗎?”
張廣肅咽了咽口水,轉身移開自己的視線,垂首道:“蘇公子誤會了。”
蘇景鸞長相陰柔,此時的他長發披散,眼紅眸潤,衣衫半開,露出一片白皙光滑的xiong膛,在張廣肅眼裏簡直是一副旖旎春光。
張廣肅常年駐扎宿衛營,身邊全是與他一般的粗壯硬朗漢子,從未見過蘇景鸞這般五官柔美白皙的男子。
他一時慌不擇言,“卑職魯莽,冒犯了蘇公子,還望公子恕罪。”
他連連后退,踩到地上的酒杯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可剛站穩腳步,就頭也沒敢回的退出了蘇景鸞的房間。
蘇景鸞從床上拿過自己的衣服穿上,對張廣肅像狗追來似的狼狽逃跑樣,覺得好笑又解氣。
他將腰帶系好,蹲下身子,看向床底躲著的人,“人走了,還不出來。”
姚媯這才不慌不忙的從床下爬了出來。
要不是擔心被扒了衣服驗明正身,她才不會躲進蘇景鸞這家伙的床底。
姚媯起身拍干凈衣服上的灰塵,二話沒說就準備離開。
蘇景鸞還沒見過她這樣過河拆橋的女人,他叫住姚媯,沖她問道:“我幫了你,你就這樣走了?”
姚媯深吸一口氣,不想跟他斤斤計較,于是隨口說了一句,“小女謝過蘇公子救命之恩。”
“就一句話打發我。”蘇景鸞不準備讓姚媯如此輕易的翻過去,他靠近她,語氣曖昧,“阿柔,這次可是你欠我,日后可別忘了。”
…
張廣肅頂著一張大紅臉從蘇景鸞的房中離開,被不少人瞧見了。
他們估計這位張大人一定是撞上了蘇公子的好事,被呵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