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媯為了見到半癲道人,于是讓護衛(wèi)將茉心抱到了他的居所,非要讓他診治不可。
當姚媯跟著護衛(wèi)以及觀主見到半癲道人時,他竟坐在樹下仰頭望著頭頂?shù)男窃拢p月看星就是他說的要事!
姚媯心裏氣憤,可暫時拿他沒有辦法,只有等他給茉心瞧完病再說。
夜色朦朧,姚媯只看到一個身材高瘦的白衣老人不耐煩的從樹下霍地站了起來,沖著觀主嚷道:“病人在何處?”
觀主給他指了指茉心,“就是這位女施主。”
半癲道人走近護衛(wèi),忽然問道:“你看的清我的臉嗎?”
兩名護衛(wèi)面面相覷,老實的搖搖頭。
“那還不找個亮堂的地方!”癲道人翻著白眼,罵罵咧咧的甩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態(tài)度十分惡劣。
觀主顫顫巍巍的看向姚媯,對癲道人的無禮表示歉意,“山野粗人不懂禮節(jié),姚三小姐切莫放在心上。”
“無妨……”姚媯神色不動,“就看他有沒有救人的本事。”
自古能人是有些常人不可理解的古怪性格,姚媯并不是不知,她姑且先忍他片刻。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茉心就醒了。
姚媯正驚嘆這道人的醫(yī)術(shù)果然了得時,只聽他毫不客氣的厲聲罵道:“什么東西都敢下嘴,你是嫌命長了嗎?要死也別死在神清觀,晦氣!”
茉心躺在床上,被他教訓的面紅耳赤,怎么也不敢反駁。
姚媯見過不少兇悍野蠻之人,對癲道人這樣的高聲謾罵,并不放在眼裏,只是她不允許這人欺負茉心。
“她死了,神清觀就得陪葬!”姚媯的話擲地有聲,聽上去并不像隨便說說。
癲道人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姚媯,她大半個身子都籠在屋外的月影中,無法看清她的樣貌,可聽聲音能知道只是一個年輕女子。
姚媯到是看清了那無禮道人的模樣,他兩鬢有幾縷花白發(fā)絲,皮如刀挫,膚若橘皮,一看便是久經(jīng)風吹日曬的粗老漢。
“好大的口氣啊,女娃娃。”癲道人抱著手臂,朝著門口處的姚媯笑道。
姚媯身軀一震,不可思議道:“女娃娃?”這癲道人居然敢如此稱呼自己,簡直可惡,她氣的沖口而出,“你放肆!”
“你這官家小姐還真是有趣!”
“……”
癲道人說話做事不喜依循規(guī)矩,他來南陽城這幾年,見過不少高門貴族的女子,在外人面前,個個知書達理,溫柔如水,那膽子跟小雞似的,今兒倒是讓他見識了不一樣的。
茉心從屋裏呲溜的跑了出去,躲在姚媯身后,她四處張望著,好在姚府的兩名護衛(wèi)就在不遠處。
她扯了扯姚媯的袖口,勸說道:“小姐,我沒事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姚媯漸漸平息了剛才的怒意,帶著茉心和她的護衛(wèi)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在她回去的路上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讓顧玄遇把這個兇神惡煞地癲道人給抓回姚府。
顧玄遇怎么也沒想到姚家三小姐讓他做的竟然是擄人。
可是任憑差遣這四個字已經(jīng)說出口,堂堂七尺男兒豈可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