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弟的歲考也將臨近,等他通過,回家來自己就能長久的見著他了。
如今想起煩人的事,姚媯連帶著韓夫子的堂姐也不愿待見,她輕呵一聲,態度敷衍,語氣故作散漫,軟綿綿的就像沒吃飽飯,“姚予柔……見過顏征夫人……”
她暗忖:要是能氣的她揮袖離開尚書府,就最好不過。
可惜這次沒能讓姚媯如愿,顏征夫人也不知為何,一見她就喜不自勝,笑的眼白都瞧不見,拉著她看個不停,倒是與韓夫子嚴厲古板的性格不大一樣,平易近人的多。
姚紹見姚媯茫然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才解釋道:“顏征夫人聽聞你蹴鞠技藝了得,想讓你過府做老師,教授她幾日。”
“這怎么行?”
姚媯覺得太過荒謬,自己先不說年歲小她不少,就身份上也不適合作為老師教她。
她搖身一變成了韓夫子堂姐的蹴鞠老師,同輩來看不也就是韓夫子的老師,這不是亂套了嗎?
姚媯渾身上下都表示著拒絕,眼裏更是千萬個不愿意,她可不想與那老匹夫扯上半點關系。
可顏征夫人似與尋常人不大一樣,她并不認為姚媯的年紀是什么問題,反而覺得是姚媯不愿意。
“怎么不行?難道姚三小姐嫌我年長愚笨,不肯教我?”
她眼神矍鑠,一副誠心求教的模樣,任誰也不會拒絕如此好學上進的人。
姚媯左右為難,她欲言又止,最終只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倒不是…”
不是說得這么簡單。
顏征夫人才不管姚媯想說什么,只要答應就好,“三小姐不是嫌棄我愚笨那就成了。”她笑著說道。
“………”
姚媯發覺自己對顏征夫人根本沒有辦法,她好像一團輕飄飄地棉花,打上去消損了自己的力氣不說,還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后只好答應了姚紹的安排,三日后一早去顏征夫人的宅子——雨花堂,那裏離國學監不遠,自己想要見四弟倒是容易了些。
尚書府外停著輛廂體寬敞的馬車,一名下人從尚書府的后門快步走出,他低著頭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瞧見。
靠近府外的馬車,下人站在車窗旁輕聲道:“大公子,事情成了。”
馬車內傳來幽幽地回聲,“知道了。”下人這才轉身原路返回了尚書府。
蘇景鸞閉目聆聽著下人帶來的消息,在他離開后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原以為姚媯那性子必會找理由婉拒,沒想到在顏征夫人的三言兩語中,竟也這么快就敗下陣來。
…
南陽城從未像這般說長道短,都在議論上卿大人家的女兒劉嫣竟然懸梁自盡的事,好在家中侍女下人及時出現將她救下,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只是這劉家小姐想要一根白綾了斷自己的做法,正好讓人將世家小姐與風流公子的謠傳聯想在了一起,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李嬤嬤前腳得知這個消息,后腳就踏入了瑚璉居,幸災樂禍地告訴了姜萇月。
她說的繪聲繪色,如同親眼所見一樣,“外面的百姓都說這劉小姐是因為名聲有損,無顏茍活下去,才選擇自盡。”
姜萇月聽說了此事,頓感出了口惡氣。
“杜夢云縱容她女兒欺辱云卿,活該有這報應。”
如今上卿府成了全城的笑話,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