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被姚媯的話驚嚇的不敢出聲,她不曾想姚家四公子看上去溫文爾雅,知書明禮,為何同為姚家的他的姐姐,卻如此兇狠可怖。
一旁被無視的蘇景鸞終是忍不下去了,他怒吼著讓塌下服侍他的兩位黃衣女子離開,“你們都下去!”
連著被姚媯警告的梁吟也如同獲了大赦,側(cè)身匆匆跟著她們二人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門覆被關(guān)上,房中如人去樓空一般,只剩殘羹酒盞,半室狼藉。
蘇景鸞依然斜靠在羅漢榻上,沒有挪動半分,他像是等著姚媯主動過來。
既然她來了這醉花樓,那么姚衡的事她必會管到底。
哐當(dāng)一聲,姚媯用力推開了擋在二人之間的屏風(fēng),一屁股坐在了姚衡先前作畫的那張?zhí)茨痉阶郎稀?/p>
兩人隔著兩丈遠(yuǎn),姚媯看向蘇景鸞的眼神卻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說吧!你是怎么哄騙我四弟來的?!币傆靡环N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冷漠疏離的語氣,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他。
有那么一瞬,蘇景鸞竟覺得姚媯像極了皇宮中高坐的陛下,他脫口而出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媯哂笑道:“蘇公子的腦子還泡在酒裏,連人也識不清了?!?/p>
她的話讓蘇景鸞清醒了不少,自己這是怎么了,竟會問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
姚媯交迭雙腿,饒有趣味的盯著蘇景鸞疑云密布的臉。
姚媯的行為實(shí)在是叫他不爽。
分明她才是走進(jìn)自己陷阱的獵物,卻讓蘇景鸞有種反被掌控的無力感。
蘇景鸞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可能會讓姚媯反客為主。
“你現(xiàn)在這樣謝然可知道。”他起身踱步走向姚媯,忽然勾唇問道。
姚媯微微弓身前傾,一字一句的反唇相譏,“我什么樣子他沒見過,就不勞蘇公子費(fèi)心。”
前世的她冷心薄情、sharen如麻,甚者反覆無常,食言毀約,哪一個不是讓謝然看的一清二楚,他更像見證者,陪著她一路走到那個位置。
蘇景鸞從她的話中確定,“你們的關(guān)系,果然不同尋常。”
那日派去的人回稟他馬車上的人是謝然時,蘇景鸞就已經(jīng)猜的七七八八了。
姚媯不想和他繼續(xù)討論自己和謝然的關(guān)系,那是他們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
“是什么關(guān)系都與你無關(guān),蘇景鸞,廢話少說,你到底想做什么?”姚媯對他最后的一絲耐心已經(jīng)沒有了。
蘇景鸞見她一提到謝然就翻臉,那人當(dāng)真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令弟可不像你,他簡單多了?!闭f完蘇景鸞便從腰間拿出一張有姚衡親筆簽下的借據(jù),“這是他在我錢引鋪立下的字據(jù),截止今日連本帶息不多不少一千兩。”
姚媯瞥了一眼,這才知道姚衡為何如此聽話,敢情是被坑了錢,不得不讓蘇景鸞白白使喚,“沒想到蘇大公子還做私貸的買賣?!?/p>
穆沅朝廷有設(shè)立交子務(wù),律法規(guī)定不許官商私營此行,蘇景鸞居然仗著自己是當(dāng)今皇后的親外甥,倒行逆施,自己做起了這吸人骨血的無良買賣。
姚媯只要四弟離醉花樓遠(yuǎn)遠(yuǎn)的,離梁吟遠(yuǎn)遠(yuǎn)的,其它的她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