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媯卻從不在意,前世天下悠悠眾口,曾經也任由他們評說,如今短短的幾句誹言,她豈會放在心上。
何況姜萇月確是她生身母親,這一點誰也詆毀不了,即使姚媯不愿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午后的陽光燦爛明媚,姚媯便閑坐園中亭臺內看書,二姐姚嬋帶著侍女秋霖、冬梅賞園路過。
姚嬋見她手中翻閱的書冊《玉函要略》,好奇道:“三妹什么時候對醫書感興趣了?”
姚媯繼續看著書頁,對她突然出現一點也不奇怪,“無事翻來解悶罷了。”
從姚媯知曉她和謝府訂親以后,便知道姚嬋總會找機會來自己面前晃悠,不為別的,只為親口告訴她自己攀上了平遠將軍這棵高枝。
二姐姚嬋的性子,從前世到如今,也還是沒變,讓人一眼便能見底。
“說起醫書,咱們尚書府裏的這些可沒法跟將軍府比。”姚嬋得意地笑道:“如果三妹喜歡,他日姐姐送你些名家孤本可好。”
姚媯:“……”
果然不出姚媯所料,姚嬋這炫耀的話語,信手拈來。
知姐莫若妹。
“茉心,還不給二姐倒茶。”她放下手裏的《玉函要略》吩咐道:“她還要說好些話呢,先潤潤嗓子。”
姚嬋順勢坐在姚媯的對面,攏了攏臂彎處的淺紗披帛,說道:“子服哥哥過幾月便要回府了,到時候母親也會回來。”
子服便是他們大哥姚弼。
姚媯聽她說的眼露喜色,卻像是一個與己無關的外人,沒什么反應的拿起書冊翻了一頁,眼睛直勾勾的停在那排墨黑又遒勁有力的文字上。
無心他顧。
“我看三妹妹像是不怎么開心呢?”姚嬋自以為是的揶揄道。
姚媯不急不慢,隨口敷衍著,“二姐姐開心就好。”
“……”
姚嬋被姚媯散漫無禮的態度惱著了,伸手抽過她的書,自己看了起來,“讓我瞧瞧這書裏是不是藏著黃金。”
她朱唇開合,照著書頁上的文字念道:“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
這書果然講的都是醫理,姚媯竟也看的津津有味。
姚嬋頓覺無趣,沒了在念下去的意思,將書一轉,塞還給了姚媯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