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略微有點委屈,語氣中帶著一股小小的埋怨。
謝然還在思考她的話,以及她此時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的那一點不易察覺的親昵。
謝然頓了頓,咧嘴笑了起來,當(dāng)然他克制住了沒讓姚媯發(fā)現(xiàn),否則依她的性子鐵定會跟他急。
楊炯和顧玄遇在門外徘徊,不知屋內(nèi)情況的楊炯有些擔(dān)心,拉著顧玄遇反覆問他,“我聽著房內(nèi)好像有哭聲?你聽到?jīng)]有?”
雖然他是不相信自家公子會把姚三小姐弄哭,可那聲音確實是女子的哭聲。
而且很像姚三小姐的聲音。
顧玄遇聽命辦事,其他的并不在意,他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公子吩咐我們不許跟去!”
他嚴(yán)正的提醒楊炯不可違令。
“行,我不問了。”楊炯別了他一眼,怏怏不快的離他遠(yuǎn)了些。
他邊走邊小聲嘀咕,“你這人就是沒意思的很,活得冷冰冰硬邦邦的,哪家姑娘嫁給你可真要命了。”
楊炯編排顧玄遇的話一字不漏都傳到本尊的耳裏,但他也只是當(dāng)作沒聽見,并沒有多做理會。
而此時房間內(nèi)室的謝然正在被好不容易收住眼淚,腦筋清楚了一些的姚媯盤問。
“這裏是什么地方?我為何在這裏?你又為何在這裏?”
姚媯盯著謝然,奪命三連問似的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臉上幾滴晶瑩的淚水分明還掛在纖長的睫毛上,她卻氣勢勝人的詰問起人來。
這樣的姚媯在謝然眼裏,倒是越看越覺得有一點點的……嬌俏可愛。
只是這四個字除了謝然,旁人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在姚媯身上看到。
謝然將腦海中突如其來的想法趕走,將手裏的飴糖又重新用絲帕包裹好,放在床頭的矮凳上,等了一會才輕嘆道:“我來國學(xué)監(jiān)讀書,這裏是謝府的一處私宅……”
“還有呢?”姚媯沒那么好糊弄,謝然這才只回答了自己兩個問題,她為何會在這裏還沒說。
這也是姚媯前世多年的經(jīng)驗,在刑訊問話甚至逼供這方面,她尤為擅長。
謝然終究是逃不開姚媯看向自己的眼神,丟盔棄甲投降般的開了口,“是我讓顧玄遇去雨花堂帶你來的。”
他不得已說了謊,因為不能讓姚媯知道是父親指使顧玄遇干的,更最重要的是帶她來此的原因也絕不能被她察覺到。
“顧玄遇?”
姚媯聽到這個名字,反而有點心虛,說來也是她安排的人,莫名其妙的混在謝然身邊,如果有不清楚用意的人,肯定要懷疑她別有用心,畢竟將軍府護(hù)衛(wèi)森嚴(yán),根本輪不到一個小小的無名之輩來保護(hù)謝然。
“他其實……”姚媯支支吾吾的想要告訴謝然,自己并沒有要監(jiān)視他一舉一動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多一個人保護(hù)他。
謝然見她為難的表情,嘴角幾乎可查的彎了彎,裝作滿意的樣子,讚許道:“顧玄遇此人武功不錯,外出有他保護(hù),我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姚媯聽他這樣一說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心裏還頗為得意的想,那還用說,顧玄遇可是自己前世的金吾衛(wèi),武功膽識自然勝過旁人許多,否則她也不會讓他去將軍府了。
謝然此人還是能慧眼識珠的。
“你讓顧玄遇找我來,就只是為了當(dāng)面問清楚這件事嗎?”
姚媯挪了挪屁股,很自然地靠他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