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媯見她依然專心致志的抄著經文,深吸口氣,率先開了口。
“母親,今日之事是女兒的錯,與茉心無關。”
姜萇月的手一滯,沒有再繼續寫下去,她抬頭看向面前的姚媯,對她的態度忍不住厲聲教訓道:“你的語氣,可不像是認錯。”
姚媯雙膝彎曲,朝著姜萇月行了一個跪拜禮,而后說道:“女兒蠢笨,不懂規矩,還望母親莫要生氣。”
姜萇月放下手裏的小葉紫檀狼毫筆,不耐的斥責姚媯,“罷了,你跟著馮櫻也沒學得多少規矩,我不與你計較。”
姚媯慢慢起身,臉色十分難看,可她依然壓著火,態度低下的替侍女茉心求情,“是女兒睡過頭,才晚了請安的事,母親可否饒過茉心。”
“她身為你的貼身侍女,有錯不罰,讓府裏的人如何看待。”姜萇月又想起姚嬋跟她提起的事,氣不打一處來,“你二姐如今已和平遠將軍的公子訂了親,你也該學會收斂,不要想著事事都與她過不去,不是你的東西,便不應生出不該有的妄念。”
說完此話的姜萇月眼裏盡是嫌憎,仿佛視姚媯為敝履,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
“女兒不明白,或者干脆母親直接說的更清楚些。”
姚媯身為王者的氣勢猶在,她可以諒解母親姜萇月,選擇避開她,遷就她,甚至不見她。
可就是不能接受姜萇月無緣無故的冤枉她。
“云卿和謝家公子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休想從中破壞!”
姚媯怒不可遏,母親還真是與二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偏聽偏信。
“母親當真疼愛二姐,不如問問父親,謝將軍的兒子為何如今才找人訂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姜萇月有些惶急,本來她也狐疑此事,平遠將軍威名赫赫,他的公子謝然傳聞中也是俊美無雙,可他卻甚少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就好像見不得人一般。
難道會有什么隱情?
姚媯冷笑:“二姐能嫁入將軍府,我自是替她高興,不過只怕是前腳紅事,后腳白事,成了這南陽城最年輕的孀婦。”
姜萇月身子發抖,看著姚媯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樣的親事,我用不著破壞!”姚媯知道要讓姜萇月傷心難過,便要用她最疼愛的姚嬋刺激她。
姚媯淡淡的看著她,心裏好似得到報覆的快感,讓她止不住的惡言相向,“用女兒換取榮華富貴,應當是值了,只不過往后母親可要多多求神拜佛,祈求謝然這個乘龍快婿多活久些才行。”
姜萇月被姚媯的幾句話,氣的雷霆震怒,“忤逆不孝的東西!”她揚手狠狠的打在了姚媯的臉上。
啪的一聲,嚇的端著托盤的荷香一個激靈,收回了上前的腳步。
姚媯白凈的臉頰很快就泛紅了,只是這一巴掌與她心裏的難受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姜萇月指著門外,她不想在見到眼前的人,“滾出去!”她怒吼道。
姚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瑚璉居,即使她知道了一切,可依然無法消減心裏的傷痛。
自己的難過和委屈,在姜萇月這裏不管重來多少次,也始終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