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景鸞這個“領路人”,雨花堂似乎沒有姚媯去不了的地方。
看守院落的人在見到他的那刻,都自覺退下了。
這也證明蘇景鸞和雨花堂的主人顏征夫人關系非比尋常。
雨花堂的內院很大,四通八達,他們兜兜轉轉去了不少地方,蘇景鸞陪著姚媯亭臺看花,水池看魚。
即使一路上姚媯并沒給他好臉色,可仍不妨礙他自說自話,殷勤備至,“阿柔,這裏路滑,當心腳下!”
說完之后的蘇景鸞還伸手想要扶她,卻被姚媯直接無視。
蘇景鸞卻也不在意,反而舔著臉笑道:“阿柔,我發現你都不怎么看我?是害羞嗎?”
“你在找什么,不如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
姚媯對他叭叭叭說的一堆廢話,全都充耳不聞。
從前在蘇府倒不覺得蘇景鸞此人聒噪,現如今想來他真是隱藏的夠深。
“陌芳林那日我也算是幫了你,總不能就得你這樣對待吧?”
蘇景鸞瞧姚媯不氣不惱,也不與他搭話,裝作委屈的說起踏青節帶她去竹樓的事。
蘇景鸞此人長相本就偏陰柔,談笑間自是多了那么一點我見猶憐的味道,可惜臉上的笑與他做的事不符,在姚媯眼裏他就是一只狡猾多端的狐貍精,嘴裏沒一句實話。
當然他是男人中的那種。
姚媯停下來覷了他一眼,重新審視這人的臉皮,還真是厚的離譜,“我謝你什么?”她還沒找蘇景鸞算賬,他居然還有臉提此事。
姚媯眉毛一挑,繼續冷聲道,“謝你讓我成為南陽城人人口中與人私會名節不保的女子?”
如果不是劉嫣自盡一事緊接其后,她和蘇景鸞的事定會被傳的滿城風雨,要不了多久就能被好事者對應到他們身上,那時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蘇景鸞一臉無辜的看向姚媯,似真似假道:“我發誓,那日竹樓的事,從沒有告訴任何人。”
姚媯嗤笑一聲,眼裏盡是鄙夷,“你以為我會信你?”他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蘇景鸞也不再辯白,反而問她,“那日謝家少公子也在竹樓出現,你憑何不懷疑他?”
“他與你不同!”姚媯用一種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堅定語氣,反駁蘇景鸞,“他決不會做那樣的事。”
如果說這一世還能讓姚媯無條件相信的人,那便唯有謝臨淵一人。
蘇景鸞眸中閃過一絲嫉妒與不甘,陰惻惻的看向姚媯,“是嗎?你就這么確定?”
謝然是姚媯二姐的未婚夫君,怎么就讓她如此信任了,難道她想同自己姐姐嫁給一個男人?
“我以為你是聰明人,怎么也跟那些蠢女人一樣,妄想與你二姐共侍一夫。”一想到這種可能,蘇景鸞蠻橫地伸手將姚媯拉到自己面前,俯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是想做他的妾嗎?”
蘇景鸞無理的話將姚媯一直以來努力假裝十四歲少女的偽裝徹底打個粉碎。
她像是一把開封出鞘的劍刃,鋒利無比的向蘇景鸞身上扎去,勢必要讓他體無完膚。
“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根本沒腦子,看你這么在意此事,難道也是想做他的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