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嬋被突然發難的姜萇月壓過來,她身子隨之后傾,背部猛的撞到床柱上,“母親,我是云卿……”被掐住脖子的姚嬋看著眼前想要殺死自己的母親,嘴裏艱難的蹦出字來。
姚媯見狀,立刻上前想要拉開姜萇月。
荷香也在旁拼命的掰開她的手,嘴裏還不斷告訴她,“夫人,你冷靜一些,可別傷到二小姐了。”
可姜萇月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她眼裏只有一股化不開的恨意,額頭因為用力而青筋凸起,目眥欲裂的想要殺死姚嬋。
情急之下,姚媯拔下她頭上的發釵,用力的刺向她的手背,疼痛讓她一下子松開了扼住姚嬋的脖頸,姜萇月呲牙咧嘴的看向這個手裏有“武器”的人。
荷香迅速拉起姚嬋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安撫她坐下,發現她脖頸上已經出現清晰可見的幾根指印。
“三小姐,你小心點,不要在靠近夫人了。”荷香一邊去拿帕子浸shi,一邊回頭囑咐她。
“母親怎么會變成這樣?”姚媯平靜地問荷香。
說起這個,荷香悲從中來,“夫人受傷醒來后就誰也不認識,時而就會這樣發狂的傷人。”
姚嬋看了一眼正在替她用打shi的帕子敷脖子的荷香,擔心道:“那你在這照顧母親,豈不是很危險。”
她剛剛才從母親的手中脫險,實在是很難想像這半月多來荷香是如何過來的。
荷香搖頭,寬慰二小姐,“夫人不是一直如此,也有清醒的時候。”
姜萇月在他們說話時,還一直狠狠的瞪著姚媯,好像在防備著這個讓自己手痛的壞人。
姚媯看著已經連親生女兒都不認得的姜萇月,心中想到,如今能給自己解惑的也只有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荷香了。
“母親和顏征夫人是舊相識嗎?”
忽然聽三小姐提起顏征夫人,荷香神色閃爍,連正在替姚嬋冷敷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見她多少像是知道什么,姚媯繼續說道:“我在雨花堂的時候,顏征夫人告訴過我,她和母親是閨中姊妹。”
荷香看向一側,神情緊張,半晌后才小聲道:“三小姐,她的話不可信。”
“那誰的話可信,你們為什么來雨花堂?為什么想要帶我走?這些和薛頤到底有什么關系?”姚媯突如其來的高聲質問,卻讓荷香更為沈默不語。
房內瞬間安靜無聲。
此時癱坐在床榻上的姜萇月聽到姚媯的話,忽然喃喃自語起來,“薛頤……薛頤……”
姜萇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低頭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緩緩的抬頭與姚媯對視,陰沈沈的喚她,“你過來……幫我殺死她……殺死她……”
姚媯渾身發抖的握緊手中那只發釵,她知道姜萇月口中說的那個她,就是自己。
只是這一切竟然會和顏征夫人薛頤有關,屬實讓姚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