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媯等候老鴇命人去取梁吟賣身契的間隙,醉花樓門外忽然來了一群官兵,他們手持武器,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為首穿著盔甲的男子讓人將醉花樓的各個出口把守住。
不許任何人離開醉花樓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老鴇不知發生了何事,趕忙從后院出來,賠笑著想要上前問個究竟。
還沒等她開口,男子嘩的拔出腰間的官刀,吩咐起身邊的兩對人馬,“一個房間都不許放過,給我搜!”
“是——!”
數十名官兵得令,立刻有序的從一樓開始,把房間裏的人不論男女衣服扒下挨個檢查了一遍。
老鴇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說來從前也有官府的人來檢查,可從沒有像今日這樣動真格的,她哆哆嗦嗦,“官爺,這……這是做什么啊?”
她忙使眼色給身邊跟著的人,讓他去取銀子孝敬這些人。
可惜銀子還沒拿過來,為首的男子就一把推開老鴇,用手中的官刀抵住她的咽喉,字字剛勁,鏗鏘有力,讓人身軀一震,“兵馬司追捕逃犯,誰敢阻攔!”
“逃犯……逃犯……”老鴇腿軟的差點沒站穩,窩藏逃犯可是死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姚媯在后院聽到劈劈啪啪杯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又有不少齊刷刷的腳步聲,聽著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這個時辰能在醉花樓出現的也只有負責皇城內外安全的兵馬司。
也不知他們來此所為何事。
姚媯想到自己女扮男裝,如若被發現了,說不定會當做可疑之人帶回去,到時候一定會被父親知道此事,那么四弟的事也就瞞不住了。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姚媯縮著脖子,想要混在如驚弓之鳥的人群中。
先前收了姚媯銀子的紅衣女子,在發現她后脫掉外衣蓋在她的頭上,掩護著她,“公子,你跟我來!”
她領著姚媯就往樓上走去,“現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蘇公子的房間,你還是先回去躲一躲吧!”紅衣女子送她到了樓梯口,擺手示意她趕緊上去。
她說的倒是這個理,蘇景鸞可是當今皇后的親外甥,兵馬司的人斷然不敢對他如何。
想到這裏,雖然姚媯心裏極不樂意,可也沒有辦法。
此時樓下又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原來先前喝醉正在休息的劉寂被兵馬司的人吵醒,他大聲的與為首的男子叫囂,“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如此無禮!”
劉寂一身酒氣,坐在床榻上大發脾氣。
老鴇在旁慌忙安撫他,“哎呦,劉公子,這位是兵馬司的大人,來醉花樓追拿逃犯的。”
劉寂才不管他是何人,在這南陽城誰不知道他爹是上卿大夫。
“兵馬司副指揮使張廣肅見過劉公子?!蹦凶娱_口向劉寂自報姓名,“兵馬司追緝逃犯,任何可能藏匿的地方,都必須一一清查,還請劉公子見諒。”
張廣肅的話說完,就又命人進屋繼續搜查,沒有理會床榻上暴跳如雷的劉寂。
“張大人,卑職看見樓上有一個可疑的人?!币幻窒录膊蕉鴣?,抱拳稟告張廣肅方才所見之事。
張廣肅丟下一句,“去看看!”便帶著手下奪門而去走出了劉寂的房間。
劉寂被掃了顏面,氣的直跳腳,喊道:“你們都給我回來!把本公子當什么人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p>
張廣肅跟著手下很快趕到了三樓,“等什么?還不給我進去搜!犯人要是跑了,我讓你們提頭來見!”看到站在門外的幾名宿衛,他厲聲責罵道。
一名紅衣女子從面面相覷的幾名宿衛軍身后走了出來,她好心提醒張廣肅,“大人,這是蘇景鸞蘇公子的房間,并沒有什么逃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