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棋子的手頓了一下。
“是嗎?”
“顧盼求我,想讓您過去看他一眼,就一眼。”
李哲看著我,目光里帶著探尋和一絲不忍。
“您……要去嗎?”
我最終沒有去。
李哲沒有勸我,只是第二天帶來了一束新鮮的梔子花。
滿屋子都是清甜的香氣。
我住的這個地方很好,安靜,明亮。
每天都有人陪我說話,散步,讀詩。
我的頭不怎么疼了,只是記性越來越差。
有時我會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想不起來這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是誰。
但我還記得李哲,我的小石頭。
他也記得我所有的事情。
他告訴我,王梅和她兒子因為誣告陷害,被判了刑。
他告訴我,顧城和顧盼變賣了公司和房產,成立了一個新的基金。
不叫“城盼”,叫“春暉”。
專門用于阿爾茨海-默癥的研究和病人護理。
他把基金會的宣傳冊給我看。
上面印著一行字:獻給我們最愛,也傷得最深的母親。
我摩挲著那行字,沒有什么感覺。
“他們想把這個基金會轉到您名下?!崩钫苷f,“算是……一種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