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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頁）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fēng)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我旁若無人地繼續(xù)背誦，聲音里是為人師表的熱情。

旁聽席徹底炸開了鍋。

“她瘋了嗎？”

“天哪，裝瘋賣傻想脫罪！”

法官用力敲響法槌：“肅靜！肅靜！”

我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就像看著我可愛的學(xué)生們。

三十年了，我教了三十年書，這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被告人！”法官皺眉，厲聲喝道。

“這位同學(xué)，請你坐好。”我指著法官，慈祥地笑著。

顧城猛地站起來，臉色漲紅，又羞又怒：

“法官大人！我母親她可能是想逃避審判，故意裝瘋！”

裝瘋？母親？

我困惑地看向他。

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為什么說我是他母親？

“你是誰？”我認(rèn)真地問他。

顧城的臉色瞬間慘白：“媽，您別裝了，求您了！”

“我不認(rèn)識你。”我肯定地?fù)u搖頭。

顧盼也沖了上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媽，您只要認(rèn)錯，我們就接您回家！您別這樣，我害怕！”

回家？我為什么要跟這些陌生人回家？

“你們是誰？為什么都叫我媽？”

我害怕地縮在椅子上，“我要回家，我的學(xué)生還在等我上課。”

顧城氣急敗壞，沖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胳膊：“您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夠了！”

一聲怒喝打斷了他。

李哲從旁聽席快步上前，一把將顧城推開，擋在我身前。

他聲音抖得厲害，又氣又急：“她沒有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