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10章（第2頁）

出院那天，李哲來接我。

我看著他，忽然問：“小石頭，我是不是沒有孩子？”

李哲的身子僵住了。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為什么這么問？”

“我做了個夢。”我說，“夢見我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他們都不要我了。”

我笑了一下。

“幸好是個夢。”

李哲沒有接話，只是把我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一些。

“張老師，外面風大，我們回家。”

回家。

回到那個海邊的小屋。

那是我唯一的家了。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我的記性，壞得更徹底了。

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顧城和顧盼是誰了。

他們的名字，他們的樣子，都成了一片空白。

李哲也很少再提起他們。

我們就好像，真的只是師生。

他來看我，陪我說話，給我讀報。

我教他下棋，給他講我年輕時候的故事。

當然，故事里，沒有我的丈夫，也沒有我的孩子。

我告訴他，我一輩子沒結過婚，是個老姑娘。

他聽著，只是笑，說：“那您也是最美的老姑娘。”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們，是不是真的從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還是只是被我的大腦藏在了一個我永遠也找不到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