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壓根沒有修公路,土路都沒有,所以才難進來,鎮子往北是部落,部落周圍也有幾座山作為最天然的屏障。
程渝現在就在那里面。
那一刻林夭夭沒敢停留,扭頭,直接繼續走。
一直到了下午太陽略微西斜她才開始下山,這比酈水市最高的那座山還要高,那一座不至于爬一整天,林夭夭下來的時候摔了好幾跤,走的膝蓋都開始疼了,巨疼,四肢和身體累到不行可是不敢停。
她倒了山腳下翻開手機,網絡已經在3g和4g之間切換了。
信號也變為2格。
很好。
她拿著手機上的指南針,繼續往南走,看到了兩公里外的地方似乎有一條筆直的馬路,她眼睛亮了那么一下,猛地跑了幾步往前走,突然手機竟然一震,有消息進來了。
女孩兒蒼白著唇呆愣了一下,拿起手機,看到上面傅堅發來的一條消息,從兩個小時前不間斷的,五分鐘一次,不斷的給她發。
“夭夭,信號不好微信聯系,省著電,收到消息第一時間發定位給我。發完你一路往南,朝最大的公路走。”
好。
女孩兒一下被滾燙的眼淚嗆到了,深呼吸,跌跌撞撞爬起來繼續往前走,她發的消息一直轉圈,好不容易才發出去了,隔很久,又才收到傅堅的消息,“收到。夭夭,累了在原地,不累,繼續往南。”
男人都是冷靜的,極端情況下永遠比女人冷靜,程渝是這樣,傅堅也是。
她很累很累了。
可是一坐下,林夭夭低著頭抱著腦袋想休息一下,她腦子里卻全都是程渝。
她咬牙,爬起來繼續往南。
傅堅于凌晨收到程渝的短信,七點前集結了所有警力按照部署迅速往俠水鎮的方向進發。
怕打草驚蛇,而且,車要過去,就只能繞山腳下很遠的那條路走,和林夭夭不是同一條路,鎮子上沒有信號他們找不到她,所以程渝才讓她翻山過去。
傅堅讓副隊所有人帶著人手去了程渝所言的那個部落。
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在南北互通的這一條唯一的公路上來回開。
這地方雖然是平原加山區,可是地貌高低不平,起起伏伏看不到遠處,爬上坡很艱難,下坡也很難,他到現在也猜不到程渝為什么突然發信息給他,讓他帶人攻入部落,甚至告訴他來這里接林夭夭,他戴著墨鏡,一上午滴米未進,可這是一周以來他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了。
他不斷的給林夭夭發消息,卻又不敢發多,命令自己鎮定,可是下午叁點20,終于收到您的好友“夭夭逃之”發來那條消息時,傅堅一下踩下了剎車。
他手顫抖著,回了消息給她,拿出后備箱的物資來補給了一下,上路。
和傅堅碰頭是在20分鐘過后。
林夭夭也不知道傅堅怎么會在這兒,是程渝主動聯系他,還是警方一直就在附近,正想著,筆直寬闊的大馬路上開過來一輛越野車。
女孩兒下意識的覺得危險,將頭發弄亂,自己蜷縮成一團,越過欄桿滑到了山坡下的泥濘之地,怕是壞人的話,自己好歹來得及逃跑,傅堅眼尖看到了她,跳下車來大喊了一聲,“夭夭!!”
女孩兒站住。
轉頭看向他,一瞬間恍如隔世。
林夭夭渾身的力氣盡失,舔了舔干涸的唇,揮揮手和他鎮定地打招呼。
她從泥里拔出腳來往前走,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一黑,整個人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