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別人留著,只有那個人才準碰。”
向小園鼓了鼓腮幫子,低下頭不說話了。
季三昧問:“生氣啦?”
向小園賭氣地哭了:“三昧爹爹不是喜歡小園嗎?為什么還要去喜歡別人?”
季三昧樂了:“……喜歡啊,不過我一輩子能喜歡很多人。……我喜歡小園,喜歡我弟弟六塵,還喜歡我家隔壁的鄰居小弟,還有我自己。……尤其是最后一個,我最喜歡。”
向小園卻一點都沒有被季三昧光鮮外表下的厚顏無恥震驚到,還一臉欽慕地贊同道:“我也喜歡三昧爹爹。”
季三昧用手指把向小園柔軟的頭發梳了一梳,對他的品位進行了褒賞:“好在我最后只能愛一個人,不然要是一個個喜歡過去,我怕是要累死。”
季三昧滿心想的都是那個比自己矮了一頭還多、怎么也長不高的沈兄,想著想著,就憂愁起將來沈兄和自己房事時,豈不是像獅子狗上藏獒。
季三昧越想越愁,便嘆了一口氣。
向小園問:“愛和喜歡有什么區別嗎?”
季三昧:“喜歡……就是喜歡;愛么,是我喜歡一個人到愿意為他去死。”
認真思考了一番的向小園得出了結論:“那我就很愛三昧爹爹了。”
季三昧問:“你知道什么是死嗎?”
向小園懵懂地搖了搖頭,引得季三昧一陣大笑。
然而事實證明話不能亂說,在一年之后,剛滿三歲的向小園差點死了。
季三昧在挑燈溫書時聽到外頭有異動,像是細微的風箱抽動聲,他心覺有異,起身拉開了門,向小園孱弱的身體就順著開門的方向倒入了書廬里,捂著喉嚨,窒息地蜷成蝦米狀,發出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嘔吐喉音。
季三昧撲倒在面白唇青的向小園身上,粗暴地撬開了向小園冰涼嫩軟的唇畔,嘴對嘴把卡住他喉腔的污物吸了出來。
向小園高燒七日,死里逃生,醒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剛才那個感覺是‘死’嗎?好像也沒什么。”
這話的作死程度,季三昧給他滿分。
要不是看向小園身子虛透了,季三昧絕對會把他倒吊起來用藤條抽一頓屁股:“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書廬來作甚?”
“我每晚都來。”向小園說,“我看著爹爹窗上的影子才能安心,不然我睡不著。”
饒是伶牙俐齒如季三昧,也被這孩子的執著堵得啞口無言:“外頭更深露重的,你身體不好,這么一宿一宿地熬著,不要命了?”
小孩的眼里滿是搖蕩的碎星:“我白天能在房里睡一整天,可是爹爹有的時候好幾天都合不了眼,小園心疼爹爹,就想陪著您。”
季三昧不語。
……為了能和沈兄并肩而立,他累一點又有什么不好,他一千一萬個甘之如飴。
向小園不知道季三昧心中所想和他心中所想并不是一回事,他摸了摸自己被吸吮得微微發腫的唇,露出了傻氣的微笑:“爹爹,再親親我罷。”
雖說他疼寵小孩兒,但季三昧卻不愛慣熊孩子的臭脾氣,當即起身道:“你若是再不愛惜自己,那就一輩子就不要親了。”
向小園又急得要哭了,甚至顧不得自己身子虛軟,撲掛在季三昧懷里,言糊不清地聲聲喚著“爹爹”,轉眼間就哭成了個小淚人兒。
季三昧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