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水中漾起一泓漩渦似的光芒。
那張他朝思暮想了千年的臉,就這樣掛滿了淚痕,狼狽不堪地出現在他面前。
“前輩……”小酥酪軟著嗓子輕聲喚,“你看得見我嗎?”
云槐瞇著眼睛,竭力想看清云如往的模樣,可是他竭盡全力,看到的也只有一團燦爛的金光。
……他流了滿眼的淚,閉上眼睛就會有一道道炫光閃耀著,瞳孔被燒得生痛,可他仍堅持著睜大了眼睛:“前輩……”
“嗯。我能看見。”
一問一答后,兩個人都沉默了。
真正見了面,云如往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云槐還是那個云槐,眼神都還是一樣的澄明,但他的額間鑲嵌著一枚業火的刻印,那是成麾的標志。
他想問云槐為什么墮麾,為什么明明還活著卻不來找自己,可看到那張哭花了的臉,云如往卻突然不想要知道了。
他問:“酥酪好吃嗎?”
云槐輕咬著唇:“我舍不得吃……”
云如往回想起過去,恍若隔世。
記憶沒有把那個曾經天真的孩子從他的記憶中抹去,反倒通過一遍遍的加強和描紅,變得愈加深刻。
云如往唇角言起了一抹笑:“還記得嗎,多少年前你吵著要吃,我不讓你吃。”
云槐難過地“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不斷輕撫著鏡面,撫摸著鏡子那邊氤氳的金光,想象著哪一處可能會是云如往的臉頰。
云如往繼續說:“現如今你可以隨便吃了。……你過得好嗎?”
這個問題,竟像是把墜崖人賴以生存的最后一根樹枝掰斷了。
云槐在鏡子那頭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我過得不好!前輩……我想你,我好想你――”
云如往那顆冷情了許久的心,只因為這一聲哭腔,竟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既然想我,為何不回來?”
“我不敢回去,我怕回去后玷污云門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