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并不曉得關于季三昧和沈伐石的前塵往事,對于這樣的說法自然是無法接受:“……我也可以。我是一棵樹,我能活很久。”
“你活多久就會等多久。”
“我能等。”
王傳燈又笑了,很溫柔的那種笑法。
他該知dao的,一個三歲孩zi對某樣wu品、某個人的執著不能用平常的標準去想象,等他長大了,或許才能好些。
王傳燈又想,剛才看到長安偷偷親吻季三昧,自己為什么會想到衛汀呢?
很快,他得chu結論,有的人注定一輩zi都會像三歲孩zi一樣,所以看起來會有相似。
長安看著王傳燈的笑顏,有dian傻。
直到王傳燈轉過shen去,引chu掌心的丈八火鐮往門kou走去時,長安才從那個笑容中脫chhen來,快步跟了上去,誠摯dao:“燈爺,謝謝你勸我。”
王傳燈回過半張臉來,嘴角又夾起了嘲諷:“放心,不是對你的。”
他把火如蛇舞的巨鐮揮舞起來,架上肩膀:“我去找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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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欺負你小師弟了。”
長安愣愣地答了聲哦,眼前還晃著王傳燈那溫柔入骨的淺笑。
那個笑容,把王傳燈變成了好像一碗粳米粥似的人,溫暖膩軟,不灼人,不更手,和以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王傳燈背對著長安,緩緩走出院落去。
他不記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總督去一川風和季三昧喝花酒,自己在茶館二樓臨樓梯的座位,看著樓下的衛汀捧著一壺茶慢慢地喝,看了一會兒,便揮手招了斟茶的小二來。
過不多時,衛汀站起身來,掏出荷包,喚來小二要買單,小二恭敬地說了些什么,他就變了變臉色,登登登地上樓來了。
他掏出一錠碎銀子,遞到王傳燈面前:“還給你。”
衛汀生得白軟可口,性情又溫馴,即使很生氣也還強自壓抑著,唯有下抿的唇角顯示出他糟糕的心情:“……還有上次的餛飩,上上次的糖葫蘆……我家買得起!不勞王公子替我……”
王傳燈抬頭,閑閑地看著衛汀,雙臂交叉:“你都記得啊。糖葫蘆好吃嗎?”
衛汀下意識地答:“好……”
發覺自己的思路被帶偏了,他更生氣了。
他的眼神本就清澈,當得起“至深至淺清溪”的贊美,現在生了氣,更顯得波光粼粼:“……還給你!都還給你!”
他把銀子往茶桌上當啷一丟,轉身欲走,手卻被王傳燈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