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掌柜抱著自家喝醉了的小東西,一揮袖,御風回家去。
酒樓里,其余四個人也開始準備離開了。
在季三昧言傳shen教xia,季六塵也沾染了凡事節儉的習氣,這里本就是燭陰最好最大的酒樓,一桌的菜錢加起來夠季六塵小半年的嚼谷,他對這一桌zi的殘羹冷炙相當可惜,問云如往:“菜剩這么多怪可惜的,你真的不帶走?”
云如往很謙和地笑笑:“我跟阿槐都不用,你可以帶回家。”
季六塵yan睛稍稍亮了亮,但還是不好意思地推拒:“你們帶走吧,是你們請的客。”
衛源掃了季六塵一yan,跟云如往商量說:“我付一半的飯錢吧,這些東西給六塵帶走,行嗎。”
這么些年,衛源早就習慣照顧季六塵了。
聞言,云如往托著xia巴看向衛源和季六塵,反問:“你們在燭陰住了那么多年,難dao不知dao這里是誰的產業?”
衛源和季六塵均是一怔,心里稍稍轉過彎兒來后,就齊刷刷地無言以對了。
云如往知dao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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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沈伐石名下的產業,還帶他們來這里大吃大喝,女兒紅陳釀都開了三壇,也真是好意思。
然而他跟沈伐石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旁人也沒法置喙什么、
抱著滿滿的打包的飯菜出了酒樓,季六塵的眼睛笑得微微彎著,和在外人面前那副性冷淡似的模樣大相徑庭:“兄長肯定特別高興。”
今天他又給家里省了一筆晚飯錢,高興。
衛源:“……”唉。
季三昧雖說是不折不扣的混繭,能把季六塵這么個小豆丁養成這樣,也算他沒有造孽到底。
透過這張光彩四射的臉,衛源想到了自家那個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弟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摸了摸季六塵的頭發。
季六塵被摸得有點懵,轉頭去看衛源:“衛源哥?”
季六塵本就是個俗艷的長相,唇極紅,眼極亮,一道濃墨重彩的秋波掃過來,竟然掃得衛源心口癢癢的。
他有點慌亂地撤開視線,將撫摸變為粗暴的一推:“回家去吧。”
季六塵疑惑地挑挑眉。
在一個轉頭的瞬間,季六塵的表情早就調整成了外人專屬的漠然,只是那一眼對衛源的傷害有點大,他到現在還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