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他家沈兄,因此即使沈伐石三日來毫無音訊,他仍是該吃吃,該喝喝,相當愜意。
很快,行刑的日子來了。
執刑地點在云羊近郊的白芷山腳下,層巒點翠的青山像是一只倒伏的怪獸,在一群青衫白裰的修士后面沉默著。
周伊人被架上臺來時,形容倒是干凈,身上并無半分傷痕,一身素衣襯得她身段愈發出挑,但四周圍觀的民眾卻因為這樣的干凈而憤怒起來。
一個妖道奸細憑什么能這般體面!
幾個混在人群中裝扮成平民的修士率先出手,拋出了幾個爛果子上臺,而民眾們也開始運用各種各樣的智慧,隔著數十米的光景,力所能及地把自己舍得拋棄的東西全都砸向周伊人。
一顆石頭砸在了周伊人的額角上,砸出了一條蜿蜒的血跡。
血流到周伊人的唇邊,也沒能讓她假以一點點的辭色。她只掀起眼皮,看了看這些被蒙蔽的人們,在視線與人群中的季三昧接觸的瞬間頓了頓,隨即又垂下了眼,佯作不識。
在此期間,季三昧沒有任何動作,只靜靜地看著她。
叫季三昧稍稍有些吃驚的是,丁妙覺竟也是一動不動,只立在原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
同樣也有血從她的唇角滴滴答答地溢下。
她的唇被自己的牙齒生生咬裂了開來。
忍,只有忍。
上前制止一點用都沒有,雖說是情理之中,但是對于這些人來說,哪怕一點點的反彈都會引起他們更大的憤怒。
――群情激奮,所有人都必須隨波逐流,否則就是叛徒,而徒勞的維護,也勢必為周伊人招致更加可怖的圍攻。
周伊人輕蔑的神色已經讓自尊心格外強烈的民眾受到了刺激,在發現石頭奏效后,他們紛紛從地上拾起石頭,準備向周伊人投擲。
那仙風道骨的楚長老走出了人群,滿面香風地往下壓一壓手掌,示意諸人稍安勿躁:“此人合該由我云羊仙道判決,私刑決不可取,還請大家原諒楚某的一番婦人心腸。”
周伊人看了他一眼,繼續不語。
若是他沒有拿丁妙覺的性命來威脅她的話,除非割掉她的古頭,否則在這個時候,她絕對會把這頭豬狗的事情公之于眾。
她沒有任何動作,季三昧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