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靜靜發問:“但我有一問。您為何說我師父和季三昧沆瀣一氣呢?”
“季三昧一發燒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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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我便隨姐姐去照料他。”李環信了季三昧的說辭,對他言無不盡,“他很少說話,但是一開口必提一個叫做‘沈兄’的人。你師父姓沈,身側又跟著個和季三昧生得一模一樣的人,天下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他必就是那位‘沈兄’!”
“可據夫人所說,您對季三昧心存忌憚,不喜其作為,但您又為何會來照料他呢?”
季三昧態度溫和,很難讓人覺察到他話語下埋藏的銳鉤。
李環的意識還在和那一口沖得她頭暈眼花的烈酒搏斗:“那是因為……”
季三昧突然打斷了她,一直緊繃著的、平滑柔和的唇角弧線終于得以解放,無所顧忌地綻放出一個妖氣十足的笑顏:“是因為,夫人喜歡那個衛汀吧?”
李環一顫,目光震驚地看向了季三昧:“你……”
季三昧的手心發力,扣緊了李環的掌心,雙眸緊緊鎖住她的眼睛,聲調依舊平和堅定,流水似的清亮聲音源源不斷地灌入人的腦中:“夫人在講述之中,似乎一直存在著一個缺位之人。——明明季三昧一開始是有同伴的,你在此后卻絕口不提這個人,為什么?這個人不重要嗎?季三昧做的壞事里,沒有他的份嗎?他叫什么名字?衛汀?是嗎?”
李環在昏昏然中覺得不妙起來:“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季三昧身體前傾,迫近了李環,腔調里慢慢糅合進了一絲戲謔:“夫人,你討厭季三昧,你覺得他做的事情腌臜,你覺得他勾走了你姐姐的魂魄,但衛汀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你才故意把他摘出你的故事之外,可是這樣?”
一個個問題砸得李環雙眼發暈,她無從招架,心先亂了三分:“衛汀和季三昧沒有關系!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你問這些有什么用處!衛汀的事情和季三昧沒有任何關系!”
“有。”季三昧貓捉老鼠似的,信手玩弄著李環這只小老鼠,在她試圖逃脫的時候,狠狠壓住了她的尾巴:“……夫人,這說明你在撒謊。”
李環在講述中竭力回避著衛汀的存在,但是,此人又不得不提。
季三昧在姐妹倆面前第一次現身時身體虛弱、雙眼已盲,如果李環說季三昧是自己從田埂里跳出來求助的,未免牽強,只好避無可避地對衛汀提上一提。
之后,衛汀便在她的敘述中銷聲匿跡。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一即此人存在薄弱,作用不大,李環壓根兒不把他當根蔥,自然不會費心巴力地去記住他,二即李環心中有鬼,有意避諱。
然而,時隔多年,當季三昧問起那隨從的名姓時,她仍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證明,衛汀屬于第二種情況。
李環負隅頑抗:“我哪里撒謊!”
季三昧卻不就這個問題繼續深入,而是另開了話題:“我剛剛也問過夫人,夫人既然如此痛恨季三昧,為何只拿水潑他?”
李環在一杯酒和連番問話的刺激下已經忘記了自己來時的初衷:“我……”
“夫人,如果有人敢害我至愛之人,使得他失魂落魄,成為一具行尸走肉,你猜我會如何?”
季三昧貼近了李環,望著她的眼睛,唇角勾笑:“……我會把那人千刀萬剮,我會把那人捉來,玩夠了,玩膩了,再施以‘檀香刑’。……夫人